她記得有好幾次,季行舟來府里給她或者孩子們請平安脈的時候,要是碰巧雙鯉在一旁伺候,他總會多逗留片刻,找些由頭跟雙鯉說上幾句話。
她越想越覺得合理,和謝翊寧分析了起來:“雖然我早就給了她良籍,但很多人恐怕還是把她當成我的丫鬟。”
“季家是世代都是太醫。雙鯉如今雖然替我經營著北境的商路,但在季家人眼里,兩人身份上始終有差。若是讓雙鯉做妾,別說雙鯉不同意,我也不會同意。”
謝翊寧點了點頭。
季行舟這小子骨子里很重情義。
他若真對雙鯉有意,既不想委屈了她,又拗不過家里,恐怕真的會一直拖著不成婚。
“若真如此,倒也能解釋他為何非要跟來這趟苦旅了。”
在京城,季行舟身為太醫,總要顧及家族和規矩。
到了這海上,天高皇帝遠,他或許覺得更自在些?
或者,他也想借這機會立些功勞,日后也好有底氣為雙鯉爭上一爭?
夫妻二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猜測換和了然。
謝翊寧摸著下巴,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:“有意思。若他真對雙鯉有心,等他不吐了,本王倒要好好問問他。”
棠云婋聽他這么說,忍不住輕輕拍了他一下:“你呀,少去逗他。緣分這種事,強求不來。”
她望向遠處海天一色的地方,語氣溫和。
“若他真有那份心,又足夠堅定,自會想辦法堂堂正正、風風光光地迎雙鯉做正頭娘子。這要靠他自己去爭、去搏。”
“倘若他自己都瞻前顧后,沒有擔當和勇氣,我們即便點破了,除了讓雙鯉徒增煩惱還能改變什么呢?難不成還要我們按著他的頭去提親么?”
雙鯉是個好姑娘,不缺人娶。
前幾年,王府許多護衛都有過求娶之意,只是雙鯉滿腦子的心思都是怎么給她多掙點錢,堅決表示不想那么早成婚。
她也就沒催過了。
謝翊寧聽到這話,贊同地點了點頭:“也是,由他去吧。是緣是劫,終究得他自己去經歷。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。”
沒想到,兩人話音落下,身后就傳來了雙鯉震驚的聲音:“王爺,王妃,你們說、說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