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記得當時莊母給他玉佩時殷切的模樣。
“這是我們莊家的傳家寶,你就是我們莊家的女婿了,以后你和懷菁要好好過日子,好好對她。”
這些年,他也一直珍藏著玉佩,還想著傳給兒子或者女兒的伴侶。
現在也該還給莊懷菁了。
可江時晏就這么在家等著,從黃昏,等到夜深。
門口安安靜靜,沒有任何莊懷菁回家的動向。
她連最后一次機會,也失約了。
看來,他是沒法跟她做最后的道別了。
思來想去,江時晏提筆給莊懷菁寫下最后一封信。
……
第二天清早七點。
艷陽高照,萬里無云,是個出行的好日子。
江時晏提著行李袋走出房間。
離開前,他最后向莊爺爺的遺照敬了酒,上了香。
“爺爺,這次一別,時晏就真的不能再祭拜您了。”
他朝莊爺爺深深鞠了一躬。
隨即,他將信和玉佩都放在顯眼的餐桌上。
最后看一眼生活6年的家,江時晏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。
科學院大坪,停了一輛去往火車站的客車。
江時晏剛進院里,迎面就見部隊政委朝他走了過來,向他遞來一本綠色證件。
“江同志,這是你和莊軍長的離婚證。”
“上頭得知你要去西部建設天文臺,特地給你提前批的。”
江時晏伸手接下那墨綠色外殼的離婚證:“多謝政委。”
心在這一刻,沉沉落了定。
政委向他敬了禮:“祝你一路順風,我去將莊軍長的離婚證交給她。”
說完,政委大步離去。
周圍的研究院正在和親屬們道別。
只有江時晏獨自拎著行李,身邊無牽無掛。
就在這時,遠處跑來一抹熟悉的身影,竟是江母提著大包小包,風塵仆仆趕了過來。
江時晏愣住:“媽,你怎么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