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幻覺（第2頁）

“為什么大家都會因為我死去……”她累計了太多痛苦，從母親和弟弟殞命的夜晚開始，她就不再只為自己而活，要堅強，要復仇，去完成他們的期盼。

承受過多的哀傷，它們就會從心底翻涌出來，即使她再小心地捧著它們，還是會在某一刻毫無征兆地碎掉。

少女蹲坐在地板上，把自己縮在座椅旁的角落里，無聲地大哭。

哭泣吧，她允許自己哭泣，但不在任何人面前，這只會成為把柄或笑談。

這是阿爾緹諾最渴望看到的景象，看她懺悔、痛苦，因為他的死亡而寢食難安。

他嘗試過將無形的手扼上她的脖子，那個聲音告訴他，欲念的渴求越強烈，他就越能將靈魂化作實體。

只不過，掐上去的手軟綿綿地穿透了她的身體，連最輕的紅痕都沒能留下。

但現在，當阿爾緹諾發現海莉西呆呆地仰起頭看向他時，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已經不由自主撫上她的頭頂，似乎要安慰這個失魂落魄的罪魁禍首。

“阿爾緹諾？”她又在喊他，四處張望著，“你在這里嗎？”

“是你的靈魂嗎？是……為了向我復仇嗎？”她抽噎了一下，又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，“來向我復仇吧，做什么都可以……直到你滿意為止……”

馬車里依然安靜極了，海莉西望著空無一物的空氣，似乎篤定男人就站在那里，伸手去抓他的手臂。

她頭發散在肩上，因為幾天幾夜沒有入睡而神色萎靡，蜜糖色的眼眸也黯淡得不像她。

“做什么都可以？”

她聽到了他的低語，幻覺仿佛成真，身體被從后面禁錮住了。

顯然她抓錯了方向，黑霧逐漸顯現出形狀，勒住少女的腰肢，將她壓住。

他會怎么殺死她？用刀穿透她的心臟，還是讓她窒息而死？

海莉西忽然害怕起來，猛地掙脫了他。

下一秒，她毫無誠意的道歉徹底惹怒了阿爾緹諾，少女上身被摁倒在坐墊上，現在她看清楚了，一團黑霧凝聚成寬大的手掌，屁股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痛。

男鬼的嗓音由遠及近，貼著她的耳畔傳來。

“我要讓你把虧欠我的東西全部償還，親愛的未婚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