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況且咱們又不是沒有教認(rèn)字的先生,之前陳先生也日日都來,那教的都是有用的呀,結(jié)果祁公子他們來了兩日,就說陳先生學(xué)問不行,把人家都?xì)庾吡??!?/p>
“結(jié)果他們能教些什么?之乎者也的孩子們也聽不懂,楠楠倒是想學(xué),拿著舊字帖去問祁公子,他卻說家中有事要回了。”
“說實話,我真的寧愿這些高門大戶的貴人不來,每次來了抱一抱孩子們,他們的善心是發(fā)了,可孩子們怎么辦?從小就沒爹沒娘的,有大人抱了一次,就哭著想一直被抱,我們兩個哪里抱得過來啊。”
李姑娘也嘆了口氣,“也不錯了,幸好有辛氏兩位小姐年年都送善銀來,咱們還能支撐得下去?!?/p>
“我看辛小姐才是真的心善?!眲⒐苁抡f,“給的都是孩子們需要的,也從不做那些面子功夫,我記得有一次聽見她身邊的丫鬟建議她帶孩子們?nèi)ゲ铇浅灶D好的,結(jié)果辛小姐說,既然不是日日都能吃到的,就別讓她們一直惦念了,后來還又添了銀子過來,叫我去給孩子們多備些梁面?!?/p>
李姑娘笑起來,朝辛府的方向做了個拜佛的動作,“辛小姐是活菩薩?!?/p>
劉管事也感慨,“咱們潁州城的世家,還是有善人的?!?/p>
潁州城內(nèi)。
祁淮予原本打算做些善事挽回那日在辛府丟下的名聲,卻事事都不順,在菜市口被那些刁民胡鬧一場就算了,善安堂這么容易揚善名的機(jī)會,卻被辛久薇搶了先!
他心中煩悶,隨口敷衍了同行的書生,就要回家去。
誰知還沒到家,就在巷口被人攔下。
“你是祁淮予?”
祁淮予皺眉,警惕地看著走來的幾位高大男子,“你們是?”
為首的刀疤男人不回答,只是問:“馮氏是你老娘?”
祁淮予面色微變,想到他娘多半又在哪里欠了錢,正想著如何應(yīng)對。
那刀疤男子卻冷笑一聲,“這副反應(yīng),看來就是你,帶走!”
“做什么!”祁淮予大驚,但掙扎不過,被推上了一旁的牛車。
來的這幾人是賭坊的打手,他們將祁淮予帶進(jìn)賭坊大廳,里面正熱火朝天,開盤聲絡(luò)繹不絕。
馮氏額頭上掛著大把的汗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縮在賭桌旁,一見祁淮予來了,連忙扯著嗓子喊:
“來了,我兒來了,我兒有錢!我兒幫我給!”
祁淮予臉色難看,轉(zhuǎn)身就想走。
刀疤男人身形像座小山,攔了他的去路。
“祁公子大名鼎鼎,不會不認(rèn)老娘吧。”
祁淮予勉強(qiáng)笑了一下,“這位兄弟可能誤會了,我從辛氏出來,她怎會是我娘?!?/p>
馮氏瞪圓了眼,“祁淮予,你不管老娘死活?。 ?/p>
話音剛落,就被祁淮予使了個眼神,馮氏哆嗦著,知道身份不好認(rèn),可若不認(rèn),她今天還不上賭債就要交待到這里了!
“我、我……”她哆哆嗦嗦半天,干脆兩眼一翻裝暈過去,卻被賭坊打手眼疾手快地拎著后領(lǐng)又站好了,樣子好不滑稽。
祁淮予覺得丟臉,臉色難看。
刀疤男人冷笑道:“祁淮予,咱走江湖的什么沒見過,你的事我們管不著,但今日你老娘欠了銀子,你就得幫她還了,否則別管我們不客氣了?!?/p>
祁淮予的臉色變了又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