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起來,辛云舟反而是實打?qū)嵉男潦系兆印?/p>
薛應(yīng)雪看向辛云舟,才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往日里她看不上的紈绔,竟也長得有幾分俊俏。
跟其他圍著自己轉(zhuǎn)的公子哥相比也不遜色,薛應(yīng)雪心想,日后可以對辛云舟親切一些,對方有了葉清正學(xué)生的身份,已經(jīng)可以納入考慮范圍了。
拜師儀式結(jié)束后,兩人的文章被傳到賓客手中,眾人自然是爭相傳閱辛云舟的文章。
看過之后,也都認(rèn)為雖然祁淮予行文更工整,但滿篇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的確看不出幾分筆下思想,反而是辛云舟字字都從實際出發(fā),日后若是為百姓做事,定然是實干型。
平日里愛約著祁淮予吃酒的幾名公子哥拿著他的文章,都有些不服。
“明明是祁兄的文章更好,辛云舟不過是說了幾句好話,這有何難?”
反而是從前追隨祁淮予的讀書人看了辛云舟的文章后,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祁兄縱然文采斐然,可這解決之法看似妥當(dāng),實則漏洞百出,未考慮到我等百姓。”
“辛公子從民出發(fā),不正是我等讀書的初心嗎?”
“讀書人滿腔抱負(fù),各有各的壯志,祁兄倒也不算錯。”
他們對視幾眼,都想到了同一個問題。
祁淮予是有些才學(xué),可天底下的有志之士難道就他一個嗎?他們跟那些公子哥不一樣,都是布衣平民,祁淮予連寫文章都考慮不到百姓,難道真的值得他們擁護(hù)追隨?
日后若是一起考取功名,同朝為官,恐怕也并非同路之人。
宴席結(jié)束,賓客相繼離去。
庭院不遠(yuǎn)處有一道側(cè)門,出去便通往葉先生暫居的別院。
辛久薇等在往側(cè)門去的小道上,覺明如果要回別院,這里是必經(jīng)之路。
院里的垂絲海棠花開了,辛久薇抬頭看似在出神,實則想著一會兒同覺明說什么,又如何不動聲色地靠近他。
正想著,卻先碰上了祁淮予。
“辛久薇。”祁淮予的臉色不好看,“覺明是不是你叫來的?”
辛久薇看他一眼,神情訝異,“我一個閨中弱女子,如何請得動靈隱寺的大師。”
祁淮予冷笑道:“那他怎地好巧不巧,就在葉先生抉擇時出現(xiàn),還選了辛云舟這個草包?”
“祁淮予,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?”辛久薇笑道,“你總覺得除了你,其他所有人都是蠢貨,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,你又算什么東西?”
祁淮予忍了忍,還是低吼道:“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?你若專心助我,好好地在我身后做個賢內(nèi)助,又不止我一個得到好處,你有什么不滿的?”
辛久薇心中冷笑,正要開口嘲諷回去,鼻尖忽地飄過一絲檀香的香氣。
她對這香氣十分敏感,亦已經(jīng)很是熟悉。
下一瞬,她的身子晃了晃,臉上怒出倉惶神色,似乎敢怒不敢言。
“你便非要逼我嗎?”
祁淮予沒注意到她的變化,上前一步道:“分明是你在逼我!你為何就不肯像從前一樣乖乖聽話?”
辛久薇捂著心口,聲音顫抖,“我是辛氏女,自然要支持兄長,為兄長高興的,可兄長勝你,又并非我能左右,你能不能放過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