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淮予微怔,沒想到辛久薇竟對他發(fā)脾氣。
他忍著心中不耐,“好脾氣”地道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想寬慰你幾句。”
他們說話間已經(jīng)引起旁人的注意,方才與祁淮予說話的那幾名書生正想要上前來看情況。
卻聽辛久薇又道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這時候想到寬慰我了,你同薛應(yīng)雪一起坐馬車來春日宴的時候,怎么沒想到我?”
書生們一聽,原來只是姑娘家的拈酸吃醋,便搖頭笑笑,丟給祁淮予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,又走到一邊去了。
祁淮予實在是厭煩辛久薇這喜怒無常的性格,明明往日她對他言聽計從,如今這是被下了什么降頭了!
他心中不耐,面上卻只能裝得耐心,“這事是我做得不對,我只是見著薛姑娘一個孤女,不忍心看他落單。”
聽見他話的薛應(yīng)雪腳步一頓,面上也有些不好看。
她被捧著習(xí)慣了,平時最煩別人將她孤女的身份拿出來說事。
可她今日被辛氏姐妹下了臉面,還要靠祁淮予給辛久薇一個教訓(xùn),便也只能忍耐下來。
誰知辛久薇根本不聽祁淮予的,只大聲道:“你還有時間同情別人?我看你是鹽水喝多了,也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。”
她以前別說重話了,連祁淮予的話都不敢反駁,如今說這些話,祁淮予還要忍到何時?
祁淮予心中生氣,但又不好發(fā)作,可辛久薇實在不知好歹,他都這般哄著了,她還知足!
再也裝不下去包容模樣,祁淮予袖子一揮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“這……”柳七擔(dān)憂地走過來,“辛三,你沒事吧?”
卻見辛久薇像是忽然回過神一般,有些后悔地看著祁淮予離開的方向,隨后對柳七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。
“沒事,我……唉。”
她搖搖頭,語氣失落,“我這性子真是的,總是說些讓人不高興的話。”
柳七立刻便安慰她:“哪里的話,原就是他同薛應(yīng)雪走得太近了,惹你不快。”
“是啊,分明是他的問題。”袁小十也走過來,“他既是你表哥,你們又有婚約,難道不應(yīng)該向著你么?成日說著什么薛應(yīng)雪可憐,照顧孤女,一點都不顧及你的感受,還有那些陳公子林公子的,一個個都是這樣,嘴上說得好聽,卻讓旁人生氣!”
“你就該給他點臉色看看!”
辛久薇嘆氣:“可再怎么樣我也不該發(fā)脾氣,大概是抽到下下簽心情不好……唉,待會兒去同他道個歉吧。”
袁小十道:“辛三你就是對他太好了!”
柳七也說:“小十這次說得對,你已夠給他面子了。”
辛久薇苦笑一聲,搖了搖頭。
在幾位小姐看到的角度,她卻不動聲色地看著薛應(yīng)雪離去,又看了看剛才祁淮予離開的方向。
視線又悄悄在殿內(nèi)走了一圈,謝長景也不在。
轟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