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久薇好心道:“上次的那支下下簽,大師還欠我一道解讀?!?/p>
覺明終于開了口,聲音仍然清冽,似冷泉,“施主出身辛氏,何必在乎一支簽?!?/p>
“為何不能在乎?”辛久薇歪著頭問,“難道是那簽有什么奇妙之處,否則大師為何就是不肯為我解簽?”
“未曾?!庇X明平靜道,“只是沒有必要罷了?!?/p>
辛久薇輕嘆一口氣,“好吧,我也不勉強大師了。”
她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樣,眉間又升起一絲憂愁,以一種覺明能察覺到的程度將那絲憂愁壓了下去,隨后狀似強顏歡笑地問:
“想來也是巧,大師怎地在我家?”
覺明是同葉先生一道來的。
葉清正來時沒有直接進潁州城中,而是先去了靈隱寺拜訪覺明,隨后二人一起下山。
途中遇見辛云舟之事時,覺明在馬車內沒有露面,因此辛久薇也沒有見到他。
但見他出現在自己家中,辛久薇倒是想起了前世的事。
蕭珣起復之前,的確與葉清正是忘年之交。辛久薇記得他登基后還命祁淮予回潁州請過葉清正出山。
但那時他不知道的是,葉清正早就被祁淮予暗中害死了。
葉先生也好,辛久薇的父親也好,對祁淮予有提攜之恩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,此人就是這般卑鄙無恥。
辛久薇見覺明不說話,也不惱,又問:“大師出現在此處,想必是我父親請來的貴客,為何不去席上,可是膳食上有怠慢之處?”
覺明道:“只是出來吹吹風罷了?!?/p>
辛久薇沉默一會兒,面露愁苦之色。
見覺明一點反應也沒有,她長長嘆了口氣:“大師同葉先生一道來的,想必也見著了我兄長打人一事,大師是如何看的?”
覺明淡聲道:“施主的兄長性子與施主不同?!?/p>
“是啊?!毙辆棉泵碱^輕蹙,狀似愁苦地捂住心口,“兄長性子率直,容易受奸人所害,偏偏我又病弱無用,總是幫不上他的忙……唉?!?/p>
她又輕輕嘆氣,趁機悄悄地觀察覺明的表情。
可惜他那張寒玉般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,當真是無悲無喜。
辛久薇便也不知該如何演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