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蹄踏過積水的洼地,濺起一片片白亮亮的水花,經歷了十天長途奔襲的磨練,使唐軍將士的目光愈加冷冰,刀已經出鞘,弓已經上弦,長矛橫握,仿佛一群草原上的狼向數里外的羊群撲去。
越來越近,白色的帳篷在不遠處已清晰可見,主將荔非元禮抹了一把臉上的霧水,將長刀向左右一指,三千余騎兵立刻分成三隊,向數百頂帳篷包抄而去。
“殺!”咆哮聲擊碎了清晨的寧靜,數千人的喊聲穿透了清晨的霧氣,傳出數里之外,驚動了營地外的守軍,有士兵連滾帶爬跑去報告。
達干臉都驚綠了,木勒王子是可汗眼中的
遭遇之戰
荔非元禮上下打量少年貴族片刻,只見他年紀確實不大,身材矮墩壯實,眼睛細小,臉圓得象張餅,但穿的衣服卻十分考究,竟然是用上等錦緞縫制,他此時衣著不整,顯得十分狼狽,懷中露出半塊金牌。
荔非元禮用刀尖挑出他懷中的金牌,金牌兩面都刻得有字,一面是突厥文,一面是漢文,似乎他的官名和名字,還居然是葉護。
“你叫木勒?”
那年輕貴族傲然抬頭,并不理會他,荔非元禮大怒,一巴掌打去,少年貴族臉頓時腫了,嘴角流出血。
“住手!”
達干大喊道:“你不能這樣虐待他,他還是十三歲的孩子!”
“你又是什么狗屁東西?”荔非元禮打量他一眼問道。
“我是回紇宰相!”
荔非元禮瞇起眼睛,宰相和王子都被抓了,這可是換大錢的籌碼??!
他立刻掉轉馬頭令道:“收拾戰場,點火燒尸!”
一股黑煙在霧中沖天而起,唐軍開始焚燒尸體深埋。
一個時辰后,三千唐軍騎兵帶著戰俘返回了云中城,河邊被清理得干干凈凈,就像什么情況都沒有發生過。
兩天后,荔非元禮在半路遇到了白孝德率領的唐軍五萬主力。
荔非元禮已經在半路上逼供達干,問到了回紇軍的情報,他連忙去見白孝德。
大帳內,幾名大將聚集在一起,荔非元禮指著地圖道:“回紇軍主力和他們使者隊伍只差五天的路程,那么現在他們距離卑職伏擊使者大營之地約有三四百里左右,如果我們加快速度,可以提前一天攔截到敵軍主力。”
白孝德點點頭問道:“伱抓住回紇使者,應該還問到其他情報吧!”
“當然有,回紇軍出兵約兩萬人,由登里可汗之弟,胡祿都督藥羅葛統領,這支軍隊是從回紇各部拼湊出來,這些部落都想去掠奪河北,都愿意出兵,一共九個部落,每個部落出兵兩三千人左右?!?/p>
旁邊段秀實笑道:“這就意味著他們作戰也是各自為陣,里面有戰機啊!”
白孝德點點頭,“我們五萬大軍對陣兩萬敵軍,取勝肯定沒有問題,但岐王殿下的意思是,這次攔截戰以人身消滅為主,不留戰俘,盡量殲滅大部分敵軍,削弱回紇實力,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盡可能多殲滅敵軍。”
這時,一直沒有說話的荔非守瑜道:“我倒是有一個方案!”
白孝德命人把荔非元禮抓獲的戰俘先送回云中縣關押,他則率領五萬大軍一路向東疾奔。
兩天后,他們抵達了使者營地所在地,從四周的環境來看,敵軍主力大軍應該還沒有到這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