奪取了朔方,李鄴率大軍進入靈武,接下來他便是守株待兔,等待回紇軍的到來。
長安,崇仁坊右相府,房琯被韋見素的孫子韋清玄領往貴客堂。
韋清玄當年被安慶緒破相后,一直在弘文館書庫內任職,負責整理文書檔案,基本不需要和外界打交道,不過隨著時間推移,加上得到名醫的精心調治,他臉上的疤痕也越來越淡,只剩下一個淡淡痕跡,不在強光下細看,還看不出來。
他的官職也隨即被調整,去年開始出任中書舍人,專門負責草擬旨意,他在去年也成婚了,娶了尚書右丞蕭華的孫女為妻,今年妻子已有身孕,幾年的郁悶也終于被一掃而空。
韋清玄領房琯來到貴客堂坐下,躬身道:“請相國稍坐,祖父馬上就到。”
這時,外面傳來一聲咳嗽,韋見素負手緩緩走了進來。
房琯連忙起身行禮,“參見右相!”
“賢弟不必多禮,請坐!”
韋清玄起身要走,韋見素微微笑道:“就站在祖父身后吧!隨時給客人添茶。”
“孫兒遵命!”韋清玄便恭恭敬敬站在祖父身后。
房琯捋須笑道:“看來韋相國很器重孫子啊!”
韋見素的四個兒子都在朝中為官,但都比較平庸,但這個韋清玄卻十分穩重,而且不失睿智,韋見素當然想培養這個孫子,就像當年李林甫培養孫子李鄴一樣。
事實上,韋見素就是看到了李鄴,才想學習李林甫,跨過兒子,直接培養孫子。
韋見素嘆口氣道:“當年他被安慶緒所害毀容,一直忍辱負重生活了好幾年,反而磨礪了他的意志,讓他性格沉穩下來,現在臉上的傷疤也快好了,也算是塞翁失馬吧!”
“相國說得對,不到最后,很多事情不能輕易下定論。”
房琯沉吟一下又道:“李鄴竟然派劉晏來代為述職,是不是有點太藐視朝廷了?”
韋見素笑了笑:“太上皇當政的時候,哥舒翰也從未向政事堂述職,節度使本來就是向天子述職,李鄴派劉晏和我們溝通交流,實際上是給政事堂面子,準確說是給他父親面子,房相國,這一點我們心里要有數。”
祖孫對話
房琯的表情略有點尷尬,干笑兩聲道:“但這次劉晏來述職,我們是不是可以向對方施壓,讓河隴在朝政方向更加配合朝廷呢?”
“這個可以有!”
韋見素欣然笑道:“確實不能讓隴右和河西的政務過于獨立,這樣會脫離朝廷,應該強化各種報告制度。”
房琯連忙取出一本奏折,遞給韋見素,“這是我寫的一本折子,建議天子下旨,加強對河隴政務的監管,不如我和韋相國聯署上奏。”
韋見素接過奏折看了看,又遞給房琯笑道:“明天讓政事堂討論一下,如果通過,我們就以政事堂的名義上奏。”
房琯臉色微微一變,無奈,只得接過折子,苦笑道:“打擾韋相國了,在下告辭!”
韋見素點點頭,“清兒,替我送送房相國。”
“孫兒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