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亨擺擺手,“估計藏匿在竹林中某處,繼續派人搜查。”
“遵令!”
停一下,李亨問道:“李鄴有沒有跟來?”
“李鄴?”
陳玄禮一愣,搖頭道:“他不是在襄陽嗎?難道他也來了?”
陳玄禮心知肚明,貴妃娘娘就是被李鄴救走了,但陳玄禮裝得很像,他絕對不能承認自己和李鄴有秘密交易,否則他會吃不了兜著走。
李亨淡淡道:“他給廣平王說過,他會秘密送我們一程。”
陳玄禮低頭沉思片刻道:“微臣原本是讓獨孤晉陽做前鋒,但他昨天找到微臣,他怎么也不肯做前鋒,一定堅持拖后,微臣就答應了,微臣心中就有點奇怪,現在想起來,很可能和李鄴有關,上次飛龍政變,他就加入過獨孤晉陽的龍武軍,卑職沒猜錯的話,他是想謀龍武軍,或者是裝備,上一次他就把三千龍武軍的兵甲全扣下了。”
這樣說倒是有幾分道理,但現在李亨沒有心思顧及李鄴,他要立刻撤退。
李亨當即帶著兒孫和嬪妃,在一千騎兵護衛下離開了司竹園,向西北雍縣方向奔去。
天漸漸亮了,李隆基坐在龍榻上,幾乎一夜未眠,這時,高力士匆匆走進來,“陛下,必須要出發了!”
“朕的愛妃還沒有消息嗎?”李隆基嘶啞著聲音問道。
“陛下,已經找了一夜,方圓五十里都找遍了,幾乎所有農家都問過了,都沒有人看見,貴妃娘娘十有八九是被人帶走了,有公孫大娘在,肯定不是一般人。”
“你是說,那個孽子嗎?”李隆基眼中透出刻骨的仇恨。
“陛下,只能說他的嫌疑最大,他當然不會承認,但除此之外,微臣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?”
“這個該死的孽子,早就該把他殺了,朕看走眼了,恨啊!”
“陛下,真的該走了,否則追兵就到了,我們馬車跑不過騎兵。”
李隆基長長嘆口氣。“啟程吧!安排人繼續搜尋,有消息立刻通知朕。”
“微臣一定!”
李隆基登上馬車,一夜之間,楊家全完了,只剩下一個虢國夫人楊玉珮,李隆基心中戚戚然,坐上馬車南下了。
兩天后,太子李亨抵達雍縣,他在這里見到了獨孤烈、元素和長孫南方,也見到了包括一萬兩千龍武軍在內的三萬多軍隊。
李亨喜出望外,一顆心落下了,他安撫眾人一通,在三萬大軍的簇擁下,離開關中,向靈武方向而去。
就在李亨見到關隴貴族的同一時刻,安祿山也進了長安城。
孫孝哲率領的三萬鐵騎在一天前進入了長安城,他們倒沒有屠戮長安,而是對長安實行了嚴格的戒嚴和宵禁,不準任何人離開家門。
大街上空空蕩蕩,各個坊內也是寂靜無聲,長安城仿佛成了一座空城。
清晨,安祿山的馬車在三千鐵甲騎兵的護衛下,從東面的春明門進入了長安城,望著兩邊巍峨的建筑,安祿山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,當年他也是戰戰兢兢從這座城門進來,想著怎么也應對長安的權貴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