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李鄴上任四個月后,打架斗毆事件越來越少,也是他的手段狠辣,一旦發(fā)生打架斗毆事件,他不管是誰先動手,誰后動手,不管是漢人還是突騎施人,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,都統(tǒng)統(tǒng)關(guān)進鐵籠子里,扔到碎葉水中浸泡兩天,這些人放出來后,再也不敢亂來了。
碎葉治安明顯好轉(zhuǎn),商人們也敢晚上出門消費了,大家賺到了錢,皆大歡喜。
劉珣向李鄴匯報的,就是昨天酒樓掌柜給他說的事情,葛邏祿人和突騎施人發(fā)生沖突,出現(xiàn)流血死人事件,這件事李鄴也沒有放在心上,他認(rèn)為就是普通的爭奪牧場打架斗毆事件,但聽完劉珣的匯報,李鄴便感覺不對了,不是伊麗河谷的葛邏祿人鬧事,而是北面夷播海的踏實力葛邏祿部牧民南下滋事。
這個問題就嚴(yán)重了,伊麗河谷的三個葛邏祿小部落是大唐子民,向碎葉官府納稅,他們和踏實力部葛邏祿人沒有半點關(guān)系。
這時踏實力部葛邏祿人入侵伊麗河谷了。
李鄴當(dāng)即起身道:“我要去艾套湖!”
張顯嚇一跳,連忙道:“將軍昨天剛回來,不如休息幾天再去吧!”
“不行!這件事他們想生米做成熟飯,若不及時處理,就會成為是用葛邏祿人對艾套湖的窺視,來引出葛邏祿人對伊麗河谷和熱海的渴望和野心,為后面的情節(jié)進行鋪墊。
前輩教誨
高仙芝做事情一旦涉及他的切身利益,那就非常講究效率,他已經(jīng)明白了天子的期待,那就是要擊敗大食,奪取勝利,他人還在敦煌,就用鷹信通知封常清進行備戰(zhàn)了。
一場戰(zhàn)役的準(zhǔn)備,首先就是兵馬未動,糧草先行,封常清籌備了一萬頭駱駝,開始向碎葉運送糧食和物資。
十天后,封常清親自率領(lǐng)駱駝隊抵達了碎葉,不知是巧合,還是高仙芝已經(jīng)派人通知,就在封常清抵達碎葉的同時,踏實力葛邏祿大酋長薩雷也抵達了碎葉。
在碎葉城官署內(nèi),封常清接見了薩雷,李鄴也在一旁就坐。
薩雷當(dāng)然是為出兵之事而來,高仙芝已經(jīng)派人給他去信,明確要求他出兵一萬軍隊,跟隨唐軍參戰(zhàn)。
薩雷長得極為高大強壯,皮膚黑得發(fā)亮,看起來非常粗獷,但一雙小眼睛卻格外狡黠精明。
“我們當(dāng)然愿意出兵配合唐軍作戰(zhàn),但我們也有一個小小的條件,希望把艾套湖以西的土地正式劃給我們作為牧場。”
對方的要求在李鄴的意料之中,這個要求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,幾乎就把一半的伊麗河谷和夷播海南岸全部劃走了,唐軍控制的三大寶地被他劃走一半。
李鄴給封常清使了個顏色,封常清也知道對方要求很過分,他緩緩道:“夷播海西岸的土地原本屬于突騎施,唐軍剿滅了突騎施王庭,這個過程葛邏祿并沒有參與,但最后踏實力部卻得到了夷播海西岸的土地,獲得這么大的利益,葛邏祿人不該有所表示嗎?”
李鄴也補充道:“塔拉斯河谷數(shù)百里的土地,也被你們吞并了,那塊土地從來就不屬于你們,你們應(yīng)該退出去,如果肯出兵協(xié)助,那么還可以商量,如果不肯出兵,那也只有請伱們離開!”
薩雷大酋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,他滿心惱火道:“我要去和高節(jié)度使談!”
封常清冷冷道:“這件事高節(jié)度使已經(jīng)委托給我了,我全權(quán)負(fù)責(zé),我可以明確告訴大酋長,伊麗河谷是唐軍實控地,不會給葛邏祿,如果你們出兵,最多把夷播海的西南部牧場給你們使用,但土地不屬于你們,只是允許你們在那里放牧,大酋長自己權(quán)衡吧!”
停一下,封常清又道:“如果是節(jié)度使來談,恐怕你們什么都得不到!”
薩雷大酋長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出兵,對方這種讓步讓他心中很不甘,半晌道:“我們也要防范西部的葛薩人入侵,不可能讓一萬軍隊全部出動協(xié)助唐軍,最多出兵五千人。”
李鄴忽然明白歷史上的怛羅斯之戰(zhàn)中葛邏祿人為什么要背叛唐軍了,一定是高仙芝什么條件都沒有答應(yīng),葛邏祿人心不甘情不愿出兵,然后大食暗中和他們談判,同意把熱海、楚河流域和伊麗河谷三塊寶地都給他們,他們便背叛了,從背后進攻唐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