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逃回相州的兩萬六千余人全部陣亡,無一活命。
蔡希德跑回洛陽向史思明哭訴,田承嗣沒有出兵配合自己,導致自己全軍覆滅。
史思明大怒,譴責田承嗣不顧大局,田承嗣連聲叫屈,派兒子田華來洛陽解釋,他們被田神功軍隊牽制,不敢傾兵北上,但還是出動了一萬五千人,但因為蔡希德沒有及時送去情報,他們大軍殺向趙州,結果在冀州南宮縣遭遇兩萬唐軍伏擊,傷亡數(shù)千人,被迫撤退。
田承嗣當然是胡說八道,他就賭史思明不會派人去核實,就算去核實也沒有用,南宮縣被兩次屠城,已經(jīng)荒蕪了,周圍百里人看不到一個人煙,能找誰核實?
田承嗣這只老狐貍早就把說辭想好了,還倒打一耙,是蔡希德沒有及時提供唐軍情報,以至于他們走錯路遭到伏擊。
史思明也抓不到田承嗣把柄,這件事也只得不了了之。
但李鄴沒有在沙河久呆,戰(zhàn)爭剛結束,他立刻帶著南霽云和一萬騎兵疾速北上,他得到消息,恒州真定縣難民營遭到一支數(shù)百人武士襲擊,難民死傷千人,這支黑衣武士隊伍逃進了恒山。
李鄴立刻意識到,這極可能是幽州阿史那承慶派來的武士,他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對唐軍的難民接收進行恐怖襲擊,破壞唐軍的難民計劃。
兩天后,李鄴趕到了真定縣,真定縣是難民接收行動的指揮中心,文官由難民署署令賈深負責,武將是高秀巖,他率八千士兵保護井陘口和真定縣的安全。
李鄴風塵仆仆趕來,身體困倦之極,他在大帳內坐下,高秀巖匆匆趕來,躬身抱拳道:“卑職護衛(wèi)不力,導致難民被襲,卑職愿承擔一切責任。”
李鄴擺擺手,“我日行三百里趕來,不是為了追究你的責任,我要知道事情怎么發(fā)生的,問題出在哪里?”
“回稟殿下,真定縣一共有三座難民營,目前共有難民三十萬人,一般都是各地過來的難民,在難民營內休息三天后然后啟程去井陘,不斷地走,不斷地來。
事情就出現(xiàn)在
驚聞變故
恒山不是一座山,而是方圓數(shù)百里的一片山區(qū),這里溝壑眾多,極容易藏身,在隋末時,這里更是藏龍臥虎,盜賊橫行。
幾百人藏身在這片山區(qū)內,要想找到他們,雖然不至于大海撈針,但也絕非易事,關鍵人是活的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你在找他們,輕則離開恒山,讓你找?guī)讉€月也一無所獲,重則給你挖幾個陷阱,搞不好小命也丟在里面了。
唐軍抓住了八名戰(zhàn)俘,還是得到一點情報,黑衣武士們藏身在七里谷附近。
張典率領三百名斥候進入了恒山山區(qū),張典經(jīng)驗豐富,他知道人多容易被發(fā)現(xiàn),索性讓三百名手下躲在一處山坳內休息,他親自帶著五名手下和一名向導向七里谷方向摸去。
向導姓羅,是一個本地獵人,對恒山一帶了如指掌,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認識。
“將軍,這里有兩個七里谷,一個叫七里刀谷,另一個叫七里香谷,伱說藏了幾百人,我估計他們在七里香谷。”
“為什么七里刀谷不行?”
向導笑道:“聽名字就知道了,那座峽谷就像刀劈開一樣,深三里左右,但最寬也只有兩人并肩,幾百人躲在里面只能面壁,七里香谷就比較大,里面樹林很多,水源充足,深達十余里,很適合躲藏,我也經(jīng)常去那里獵鹿。”
張典沉吟一下道:“只是說躲在七里谷附近,并不一定躲在山谷內。”
向導想了想道:“我還是建議你們去七里香谷,因為七里刀谷這個名字一般人不知道,我小時候就一直叫刀谷,他們是外人,應該不知道七里刀谷這個名字,七里香谷這個名字一直沒變。”
“它們相隔多遠?”
“七里刀谷和七里香谷相距約三十里,我記得有一條路把它們連在一起,要不先去刀谷看看,然后再去香谷。”
張典也是這個意思,他便點點頭,“就這樣吧!”
眾人折道向西南方向走去,唐軍士兵一路留著記號,半個時辰后,遠處出現(xiàn)一處山谷,向導指著山谷低聲道:“刀谷就在里面,進去就能看見。”
張典一擺手止住手下,他舉起千里眼觀察周圍的情況,又仔細檢查地面,看不到很多人來過的痕跡。
他這才派兩名手下進山谷去探查,過了好一會兒,兩名手下回來道:“我們進去查看過了,沒看見任何有人的痕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