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岱搖搖頭,“已經(jīng)派人趕去涼州通知了,但路途實在遙遠,你父親大后天就要下葬了,李渝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,或許他會回來在墓前磕兩個頭,但他是否愿意守孝三年我不敢說,家族也不想勉強他。”
李池嘆口氣,“父親是在宗祠內(nèi)和他斷絕了父子關(guān)系,確實很難挽回了,但不管怎么說,他是我兄長,我沒有和他斷絕兄弟關(guān)系,服孝有我就行了,不勉強他,只要他肯給父親磕兩個頭,我就很滿足了。”
李岱點點頭,“等他回來后,我來勸勸他。”
李岱出了靈棚,又來到祠堂內(nèi),明天是李岫的頭七,家族全體成員會一起祭祀,送靈歸祖,大后天就是入土的吉日,李岫正式下葬。
李崤連忙迎上來,“家主,基本上都并過來了,西祠那邊已經(jīng)空了。”
李岱點點頭,“明天是大哥的頭七,我們送靈歸祖,同時也正式宣告東西祠堂重新合二為一,除了特殊情況的族人外,其他在京族人必須全部參加。”
“都通知到了,目前沒有人請假,應(yīng)該都會來。”
停一下,李崤問道:“這邊主宅已經(jīng)收拾好了,家主打算什么時候辦過來?”
李岱一陣頭大,“我回去給王妃商量一下,估計要到秋天了,天氣太熱,她不想折騰。”
“也對!阿鄴什么時候能回一趟長安呢?”
李岱搖搖頭,長嘆一聲道:“他回來太危險了,還是留在隴右吧!”
隴右已經(jīng)到了仲夏時節(jié),和南方相比,隴右的夏天并不難過,雖然太陽火辣辣的,但空氣shi度不大,沒有南方那種蒸籠般的悶熱感,只要躲在陰涼處,就會感到?jīng)鲲L(fēng)習(xí)習(xí),體感比較舒爽。
不過太陽下還是極為炎熱,所以家家戶戶都不愿出門,大街小巷都聽見嘩啦嘩啦的麻將聲。
李鄴發(fā)明的麻將風(fēng)靡整個隴右,方興未艾,女人們聚在一起就搓麻將,聊八卦。
當(dāng)然,生產(chǎn)生活都還得繼續(xù),店鋪還要開,生意還得做,苦力們依舊要頂著烈日在大街上奔跑送貨。
一輛輛載客馬車牛車躲在樹蔭下等待客人,一隊隊士兵在騎馬在大街小巷巡邏。
官員都在官府里忙碌著。
李鄴回來已經(jīng)快半個月了,今天正好是休日,天氣太熱,他索性在家中避暑休息,享受難得的閑暇。
由于書房墻壁夾層都有冰塊,房間里很涼快。
書房里,李鄴在房間內(nèi)來回踱步,他在考慮在巴蜀舉行一次科舉,收買巴蜀的豪門士族,科舉的功能并不僅僅是選拔人才,它同時也是一種籠絡(luò)人心的政治手段,把錄取名額一分為二,一半給科舉優(yōu)秀者,一半給豪門士族子弟。
這一招他在隴右用過了,效果非常好,他又準(zhǔn)備在巴蜀如法炮制了,讓李白出任國子署令,去巴蜀創(chuàng)辦一所國子學(xué),并主持科舉。
這時,門輕輕推開,楊玉環(huán)風(fēng)情萬種地端茶進來了,自從太上皇駕崩,她就像變了一個人,之前的抑郁憂心都一掃而空,眉眼間變得神采飛揚,雙眸變得明亮而自信,使她顯得更加年輕,一直壓抑著的絕代風(fēng)姿又重放光彩。
李鄴愛煞了這個嬌娃,他坐下,把楊玉環(huán)抱坐在自己懷中,笑問道:“牙牌結(jié)束了?”
牙牌就是麻將的雅稱,也是由李鄴起名,起因是他用象牙給妻妾做了一副麻將,便起名為牙牌。
楊玉環(huán)媚然一笑,“我們決定了,夫君在家就不打牌,若把夫君冷落了,夫君去找別的女人怎么辦?”
李鄴微微笑道:“有你這樣的絕代美人,把我內(nèi)心都占滿了,我哪里還看得上別的女人?”
楊玉環(huán)摟著李鄴的脖子撒嬌道:“夫君再說一遍,人家喜歡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