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鄴坐上馬車,李岱激動拉住兒子的手,“你一個人回來的,新月和孩子呢?”
“她們母女還在張掖,我覺得不安全,就沒讓她們回來。”
“聽說高力士給了你安全擔保,你還不放心?”
李鄴搖搖頭,“若天子想殺我,高力士再擔保也沒有用。”
李岱嘆口氣道:“你說得也有道理,天子喜怒無常,誰也不了解他。”
馬車進了府,李鄴在父親的掩護下,迅速溜進后宅,藏進了父親書房內。
裴三娘聽丈夫說兒子回來了,頓時悲喜交集,連忙進了書房,抱住兒子哭了起來。
李鄴笑道:“娘,你別哭了,你一哭,府中人都知道我來了,消息傳出去,天子可不會放過。”
裴三娘連忙抹去眼淚,“年紀大了,變得多愁善感起來,行,我不哭,新月和寶兒呢?”
“她們還在外公家,雪太大了,走不了馬車。”
“也是!”
裴三娘很了解家鄉,冬天大雪封路,只有經驗豐富的人才能騎馬出來,一般人寸步難行,更不用說馬車了。
“等天暖和一點,我也去張掖,我要看孩子,讓你爹爹娶一房妾照顧他,我不用管他了。”
裴三娘說這番話語氣有點不太高興,李鄴心中詫異,向父親望去,只見父親一臉苦笑,李鄴頓時明白了,估計父親納妾了。
李鄴連忙岔開話題笑道:“娘,給我弄點吃的,中午就沒吃,肚子餓壞了。”
“你等著,我去拿飯菜!”
李鄴連忙囑咐道:“隨便弄點餅就行了,別讓侍女送來。”
“放心,我心里有數!”
裴三娘匆匆去了,李岱嘆口氣道:“我去年去洛陽遇到了一個舊人,是我七年前納的妾,當年被宇文螺趕出府門,她帶著一個女兒,日子過得很艱難,我就把她們帶回長安了。”
李鄴很驚訝,“那小女孩也是父親的孩子?”
李岱點了點頭,“應該是,當時她已經懷了身孕。”
李鄴無語了,父親當年是多么懦弱,自己女人懷了身孕還居然被趕出府門,他都認了。
“她被趕出府,怎么活下來?”
“她回洛陽老家了,父親是個小商人,她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,去年她給我寫了一封信,說父母去世,她沒有依靠,然后我就去洛陽了。”
“那現在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