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鄴看了看清點,白銀五十萬兩,黃金六萬兩,這應該是劉家百年的積累了。
李鄴沉思片刻道:“白銀拿出十四萬兩,開春后給李輔國、魚朝恩和程元振送去,這三人對我們非常重要!”
李泌緩緩點頭,他就是這個意思,有的錢該花就必須要花。
旁觀者清
長安,刑部侍郎李揆接到了堂弟李虬發來的快信,劉氏父子還是被公開處斬,他們的求情沒有一點作用,說是看在李家面子上,其他人員都釋放了,但把劉家的財產全部沒收。
李揆這種老官僚怎么可能看不懂,這分明是項莊舞劍,意在沛公,殺劉升殿父子立威,更多是在警告李家。
所以這兩天李揆心事重重,雖然各種公務堆滿了桌案,但李揆卻沒有心思處理,他坐在桌前發愣,已經呆坐了快半個時辰。
忽然院子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他的思路拉了回來,只聽有人高喊,“圣上有旨,宣刑部侍郎李揆覲見!”
李揆連忙走出院子,原來是宦官韓奉恩,李揆連忙道:“我知道了,這就去覲見!”
李揆跟隨韓奉恩匆匆來到御書房,稍等了片刻,韓奉恩出來道:“殿下宣你進去!”
李揆連忙整理一下衣冠,走進了御書房,躬身行禮,“微臣李揆參見陛下!”
天子李亨笑瞇瞇問道:“愛卿新年過得不錯吧!”
“謝陛下關心,就是在家中看書,還比較悠閑。”
“家鄉那邊,多久沒有回去了?”
“大概兩年吧!”
李亨笑了笑道:“朕很好奇,愛卿是姑臧房吧!祖宅應該在涼州,怎么愛卿的家鄉在蘭州?”
“回稟陛下,這就像某人在祖籍在甲處,自己卻生活在乙處一樣,其實微臣在涼州和蘭州都有老宅,都有家人,而且兩邊比較近,經常往來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李亨點點頭,“上次朕的提議,愛卿考慮好了嗎?”
李揆心中一沉,果然是這件事,讓李家來替他監視李鄴的一舉一動,但天子的要求他又不敢不答應,只得躬身道:“陛下有令,微臣自當遵從!”
“好!那就一個月匯報一次吧!只要是關于他的情況,朕都想知道,你就安排一個子弟專門做這件事。”
“微臣一定照辦!”
“別的就沒有了,新年后事情多,愛卿要當心身體,不要太累了。”
“感謝陛下關心!微臣告退。”
李揆退了下去,李亨望著他背影遠去,眼神十分陰郁,他最近得到一個消息,李鄴去年就攻下了涼州,結果他自己出任涼州都督,直接任命了副都督和長史,這就等于繞過了吏部,這讓李亨十分不爽,他認為自己必須要嚴密監視李鄴。
帝王一般有他自己的判斷標準,手下是否會造反其實不重要,帝王關心的是你有沒有造反的能力,只要伱有造反的能力,就要動手打壓,至于你再三表忠心也沒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