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他偷偷去皇宮探望了父皇,被父皇封為龍武軍大將軍,同時父皇還給了他繼承皇位的詔書,讓李僅歡喜得差點暈過去。
田神功也算是半個藩鎮,當然,田神功也是梟雄人物,也有頭腦,他和李鄴一樣,想做一個讓朝廷承認的梟雄。
「可是增加軍隊要政事堂和張皇
后批準,政事堂好說,但張皇后怎么可能答應?」
鄒志淡淡道:「龍武軍的編制是三萬人,現在少了一萬人,難道你不會申請補滿人數嗎?」
盡管李善武在大事上不會聽他的指揮,但平時大家相處很融洽,在小事上也絕對服從他的命令。
鄒志瞇著小眼睛,眼中閃爍著冷光,「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?殿下,這是你的機會,可不是什么窩囊!」
「什么機會?」李僅連忙問道。
相比長安和洛陽上元節的熱鬧,北都太原的上元節就冷清了很多。
可
料敵如神
田神功對幾名手下幕僚道:「各位怎么看,李鄴忽然出兵云州,他的真正意圖是什么?」
三名幕僚中,李豐是他的首席幕僚,也是他的軍師,跟隨他多年,南征北戰,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,田神功對他也極為信任。
李豐微微笑道:「王爺不必太擔心,卑微認為李鄴并非是想謀河東,他的目標應該還是幽州。」
「先生的理由呢?」
「其實原因很簡單,去年冬天他在洛陽殺了朱滔,為了防止朱泚報復,他肯定出兵施壓,他要出兵飛狐陘,必要要借道云州,卑職相信這是他的動機,至于他會不會趁機奪取河東道,我認為可能性不大,一是李鄴沒有理由進攻河東,強行奪取河東不是他的做法,會把他這么多年樹立的形象摧毀殆盡。
其次,如果他的目標是太原,但他一定會出兵石州,占據呂梁山以西,那邊我們沒有駐扎一兵一卒,現在黃河沒有解凍,對他來說易如反掌,奪取石州后,他的軍隊就可以配合北面的大軍,從兩線進攻太原,但目前石州沒有動靜,那太原無恙。」
田神功點點頭,「先生說得對,其實我也感覺他的目標不是河東,但我擔心他一直呆在云州不走,這個借道就變成借房子了。」
「不!不!不!」
李豐眉頭一皺,憂心忡忡道:「王爺,吳軍師的擔憂是對的,我們絕不能和李鄴軍隊發生沖突,不能被他找到和我們開戰的借口,但如果我們依據占據云州,我可以肯定,李鄴軍隊一定會找借口和我們開戰。」
天色將晚,大軍抵達武周城,進入了地勢平緩的云中盆地。
魏豐淡淡道:「雷將軍要明白一件事,我們這次出兵并不是軍事行動,而是一次政治行動,殿下是在給文官集團傳遞一個信息,他會掃平河北藩鎮。」
田神功負手來回踱步,盡管他心中惱火之極,但他也知道軍師的意見是對的,李鄴絕不可能讓五萬大軍的后勤線控制在自己手上,他必然會找借口挑起戰爭,自己惹不起李鄴,退一步才是明智之舉。
魏豐沉吟一下道:「如果我是田神玉,我會派一支軍隊冒充馬匪襲擊后勤駱駝隊,一但駱駝隊損失慘重,失去了后勤補給,我們將不得不暫時退出云州。」
在三天前,雷萬春已經派人趕去云州縣,向云州都督田神玉送去了齊王府兵部司的公文,闡明他們這次進入云州的目的,是借道去蔚州,要嚴懲幽州節度使朱泚,是對他派刺客刺殺齊王的回應。
魏豐淡淡道:「但殿下并沒有這個計劃。」
雷萬春負手走了兩步道:「可就算是這樣,也同樣會讓我們找到借口,與田神功開戰,奪取河東道!」
雷萬春嘆口氣道:「先生說得對,我差點又要犯錯誤了。」
「或許殿下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機會」
「因為后勤補給,李鄴絕不可能讓我們控制他五萬大軍的后勤補給線,他一定會挑起戰爭逼我們南撤,卑職建議盡快退出云州,兩萬軍隊駐守朔州,王爺,云州意義不大,既沒有多少稅收,也沒有多少人口,朔州才是南下的關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