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百天竺人在山上搜尋,山下只有三名吐蕃騎兵在等候,一名千夫長和兩名百夫長,他們自然不會上山,而是在山下等候,后面還跟著五六名天竺士兵。
這時,許武帶著手下盯住了三人,準確說是盯住了三人的戰馬,把這三人干掉,有了這三匹馬,他們就可以順利返回西海大營。
至于幾名天竺士兵,他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。
這時,一名吐蕃百夫長翻身下馬,去一邊解手,這是一個機會。
許武果斷抓住這個機會,他讓手下繼續盯住其他兩人,自己連續兩個前滾翻,便到了落單百夫長的身后。
當吐蕃百夫長剛剛要站起身時,許武猛地撲上去,捂住對方的嘴,鋒利的匕首刺穿了對方的后心,百夫長一聲不吭,便軟軟倒地。
許武將尸體拖到一塊大石后面,又迅速返回藏身出,兩名吐蕃將領還在眺望山上,這時,山上的烽火被踩滅了。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山頂,這是機會,許武和手下舉弩瞄準了兩名千夫長,雖然只有幾十步遠,但兩人都穿著鎖子家,唯一的目標就是他們的咽喉。
恰好這兩人正抬頭看山頂,這就給了他們絕佳的機會。
許武把這名士兵留下來是有用的,因為他箭法高超,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,比如現在。
兩人幾乎同時放箭,兩支箭閃電般射去,正中兩名吐蕃將領的咽喉,兩人翻身落馬。
許武和手下一躍而起,揮舞著短矛沖上去,吼聲如雷。
五名天竺士兵以為對方來了很多人,嚇得轉身便逃。
許武和手下翻身上馬,牽了另一匹馬,兩人調轉馬頭便向茫茫的戈壁中疾奔而去,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長安,進入十月下旬后,天氣明顯冷了,寒風凜冽,長安人都穿上厚衣,走在路上也縮起脖子。
雖然朝廷在緊鑼密鼓為新帝登基做準備,但李鄴的心思卻飛向遙遠的隴右,他剛剛接到李晟的緊急飛鷹傳信,大非川出現了敵情,請求朝廷增兵鄯州。
參謀房內,李鄴站在沙盤前沉思不語,樞密使段秀實道:“殿下,現在已經快十一月了,吐蕃這個時候出兵風險很大,他們基本上不可能回去了,也就意味著沒有了后勤補給,只有隨軍攜帶的糧食,如果他們找不到落腳之地,或者搞不到糧食,很可能會全軍覆滅,吐蕃不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吧!”
李鄴點點頭,“我也覺得奇怪,破釜沉舟,那是本身就沒有退路了才做出的一個姿態,但凡有一點退路,都不會干出破釜沉舟這種事情,所以吐蕃在這個時候出兵隴右非常詭異,這里面必有緣故。”
“會不會只有一兩千軍隊,小規模的騷擾?”段秀實又道。
李鄴搖搖頭,“這和兵力多少沒有關系,而是這個時候根本不該出兵,在不該的時候出兵,必有蹊蹺!”
“那殿下要出兵嗎?”
“當然,我已經下令駐扎蘭州的兩萬軍隊趕往鄯州,同時命令裴琇的一萬甘州軍出大斗拔谷,支援隴右。”
這時,段秀實想到了什么,連忙道:“殿下,卑職剛剛想起來,幾個月前,樞密院曾得到一個情報,當時殿下還在幽州,渾瑊抓到十幾名吐蕃探子,都是天竺人,據他們交代,吐蕃軍中的天竺人去年冬天因補給不足,死了三萬余人,要么凍死或者病死,現在吐蕃軍中的天竺人只剩下七八萬人,會不會這次進攻隴右的吐蕃軍隊都是天竺人?”
“你是說吐蕃高層擔心他們熬不過這個冬天,所以提前把他們消耗掉?”
段秀實點點頭,“卑職就是這個意思!”
李鄴沉思片刻,確實有這個可能,很符合吐蕃軍‘非我族類,都是耗品’的理念,是唯一能解釋現在出兵的理由,吐蕃軍要消耗天竺人,準確說是要用天竺人來消耗唐軍。”
李鄴負手幾步笑道:“我正發愁開發流求和呂宋找不到勞工,吐蕃軍就把這些天竺人送來了,豈不是瞌睡就遞來枕頭。”
李鄴當即令道:“傳來渾瑊部也率軍參加戰斗,如果對方大軍是天竺人,務必活俘!”
李晟已經得到了準確情報,對方有七萬五千余人,絕大部分是天竺人,只有數千吐蕃騎兵。
這個情報正是冷湖戍堡旅帥許武帶來的,他帶手下躲過了敵軍主力,抄近路趕到西海大營,帶來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