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德酒樓的一間雅室內,李峴、裴遵慶和獨孤烈對坐小酌。
李峴憂心忡忡道:“韋見素太過于迎合攝政王了,甚至有點無恥,完全沒有名相的氣度,也沒有名相應有的剛直,我真的很懷念原來的李相國。”
裴遵慶這次倒沒有反駁李峴,雖然他也認可廢奴,但韋見素今天的表現確實讓人反感。
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嘆口氣道:“我不反對廢奴,但廢奴確實是一件長遠的事情,得徐徐推行,讓天下人逐漸認可,然后慢慢消亡,說實話,攝政王的三年方案雖然短了一點,但至少我還能接受,而韋相國的一年廢奴,太激進了,會引發天下大亂,令人擔心啊!”
獨孤烈一直沉默不語,廢奴方案會打亂他們關隴貴族的建國計劃,他們是打算把家奴帶走,作為
裴老狐貍
下午,裴遵慶回到府中,他在書房里坐了片刻,便走到門口對茶童道:“速去把三公子找來!”
茶童飛奔而去,不多時,裴遵慶的三子裴醴匆匆趕來。
裴遵慶有三個兒子,長子和次子都在外面為官,其中長子裴翦出任汴州刺史,次子裴瑤剛被提升青州長史,目前老三裴醴在父親身邊打理家族生意,順便照顧父親。
“父親找我?”
裴遵慶點點頭,“坐下吧!”
裴醴在父親對面席地而坐,裴遵慶緩緩問道:“目前我們裴家在長安還有多少奴隸?”
“大概有一百四十人左右!”
“坊州莊園里面呢?”
“坊州莊園內有三百多人!”
裴遵慶點點頭,“從明天開始,把所有的奴隸在十天之內釋放,轉籍為平民。”
“啊!父親,損失會很大。”
裴遵慶臉一沉,“難道我不知道會有損失?”
裴醴嚇得連忙低頭,“孩兒知錯!”
裴遵慶狠狠瞪了兒子一眼,吩咐道:“明天先把長安的奴隸全部釋放,然后你再趕去莊園釋放奴隸,轉為平民后,和他們重新簽契約,按照市價給工錢,不準刻薄他們,知道了嗎?”
“孩兒明天就安排!”
裴遵慶這才和緩一下道:“朝廷馬上就要實施廢奴法令了,與其被動,還不如主動廢奴,做出一個高姿態,但這是絕密消息,朝廷大臣都不知道,你不準給我外傳!”
“孩兒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