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鄴隨即回到駐地和手下告別,他把隊正牌子交給了尉遲光,“我給廣平王殿下說過了,由你出任隊正,殿下同意了,以后弟兄們就交給你了,好好善待大家。”
尉遲光心中著實感動,深深行一禮,“隊正高義,尉遲光銘記于心,若還有機會,我愿意繼續(xù)為隊正效犬馬之勞!”
李鄴拍拍他胳膊笑道:“一定還會有機會!”
幾名士兵紛紛走上前向李鄴告別,楊利哽咽道:“此一別,不知還能不能見到隊正?”
李鄴對幾名士兵道:“請大家好好保重自己,若有一天李鄴發(fā)達,一定不會忘記各位,相信我們還會有再見之日!”
次日天亮,隊伍出發(fā)北上,李鄴和百姓們告別,魏縣令帶著數(shù)萬百姓跪在地上,向李鄴磕頭,感謝他的救護之恩,李鄴也頗為傷感,向百姓們揮手道別,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向北面疾奔而去。
追上隊伍,潘向英迎上前笑道:“殿下請李參軍過去!”
李鄴點點頭,催馬追上了李俶,李俶微微笑道:“要不要我奏明天子,任命你為安樂縣縣令?”
“殿下說笑了!”
李俶確實是開個玩笑,他話題一轉(zhuǎn)便對李鄴道:“你祖父說你思路頗為清晰,而且你和同羅軍較量過,比較了解對方,我想聽聽伱的作戰(zhàn)思路?”
李鄴沉思片刻道:“我首先要提醒殿下不可輕敵,同羅騎兵非常兇悍,個個悍不畏死,明知上前是死,但還是不要性命的沖鋒,而且訓(xùn)練有素,他們撤退時不是轉(zhuǎn)身逃跑,而是舉著盾牌,面對城墻后退,裝備也很精良,士兵幾乎都和唐軍一樣兵甲,更重要是,三萬同羅軍全部都是騎兵,殿下考慮過怎么應(yīng)對騎兵的沖擊嗎?”
李俶神情變得嚴肅起來,“你說的騎兵、兵甲裝備我都考慮過,但我沒有想到同羅軍會這么悍不畏死,我們有五萬五千士兵,其中騎兵只有一萬人,如果兩軍爆發(fā)激戰(zhàn),我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,你有沒有什么建議?”
“殿下,上兵伐謀,卑職認為,還是用計謀配合,比如斷其后路,毀其糧營,這會大大影響敵軍的士氣,”
李俶點點頭,“英雄所見略同,郭子儀也是這樣給我建議,他在敵軍中也安插了一枚暗釘,是阿布思的外甥,小阿布思一死,他的外甥就會受到重用,這對我們很有利,我也在考慮襲擊敵軍的后勤糧草,但沒有具體方案,我們對敵軍后勤一無所知。”
李鄴沉吟一下道:“殿下可以正常部署,卑職愿意為殿下奇兵,摧毀敵軍糧草!”
李俶其實就是這個意思,他知道李鄴武藝高強,冷靜且有智謀,能單槍匹馬從敵營中救出自己的兒子,他也一定能奇襲敵軍后勤糧草。
李俶大喜道:“你若偷襲敵軍糧草成功,我一定上奏天子,為你加官進爵。”
“卑職還需要一名武藝高強,且精通同羅語的助手。”
李俶點點頭,“還記得和你一起去救小王子的羅金嗎?他其實是胡人,精通鐵勒語,而且身手敏捷,可以幫助你。”
李鄴隨即去做準(zhǔn)備了,他和羅金又帶了一名負責(zé)看守馬匹的小兵,三人離開隊伍,向北面疾奔而去。
下午時分,廣平王李俶得到消息,阿布思率三萬主力抵達三十里外鳴沙縣,在鳴沙縣以南扎下了大營,擺出了和唐軍決戰(zhàn)的姿態(tài)。
李俶隨即下令三軍原地駐扎,并召集文武官員在帥帳商議應(yīng)對之策。
大帳內(nèi),龍武將軍獨孤烈道:“同羅以騎兵為主,必然會以騎兵沖擊我軍步兵,我們當(dāng)以重弩和長矛對抗敵軍,另外可部署兵車抵擋敵軍的沖擊,草原胡騎氣勢雖猛,但不擅長久戰(zhàn),只要我們頂住敵軍的沖擊,再以步兵和敵軍熬戰(zhàn),我們一定會有勝機。”
李俶點點頭,又問仆固懷恩道:“仆固將軍,你熟悉同羅軍,你說說應(yīng)對之策?”
仆固懷恩躬身道:“剛才獨孤將軍說得對,同羅騎兵沖擊力強大,腳蹬弩的威力極大,射出重箭對騎兵有很大的殺傷力”
長史崔渙打斷仆固懷恩的話問道:“容我插一句,既然同羅軍和唐軍裝備一樣,那他們應(yīng)該也有盾牌,重箭是否有用?”
仆固懷恩笑道:“崔長史有所不知,重箭主要用來對付戰(zhàn)馬,普通箭矢射中戰(zhàn)馬后,戰(zhàn)馬還能繼續(xù)奔跑,影響不大,但重箭威力巨大,戰(zhàn)馬中箭必然摔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