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開指指身邊坐榻,示意女婿在自己身邊坐下,杜文嗣坐了下來。
黃開這才問道:“三郎在長安有新消息嗎?”
三郎就是杜寬,杜家兄弟三人,杜寬排行老三。
杜延點點頭笑道:“房相國已經把我們的申訴書呈給天子了,天子很重視,專門接見了三郎,足足談了大半個時辰,天子的意思,可能準備任命三郎當鄧州刺史!”
“不是襄州刺史?”
杜延搖搖頭,“襄州刺史是李鄴兼任,天子比較慎重吧!不想一桿子捅下去,先任命為周邊刺史,試探一下。”
黃開連忙問道:“那鄧州刺史魯炅怎么辦?“
杜延淡淡道:“魯炅改任淮西節度副使,輔佐淮王李環,任命已經下來了。”
“如果李鄴自己任命鄧州刺史呢?”
“襄陽不是有一個監軍馮延環嗎?他會及時告訴李鄴,鄧州刺史朝廷已有任命,讓李鄴不要重復任命。”
提到監軍馮延環,黃開就一肚子火,他多次找過馮延環反映情況,馮延環就像木頭人一樣,沒有任何回應。
“沒見過那樣的監軍,無能窩囊透頂,簡直就是一個木偶擺設!”
黃開罵了監軍一通,又道:“萬一李鄴不理睬朝廷,強行自己任命鄧州刺史呢?”
“不至于,李鄴畢竟是大唐的親王,不是安祿山,為一個區區刺史和朝廷對抗,他不會那么幼稚,他如果敢那樣做,就和安祿山沒有區別了,李泌、劉晏、王維、王昌齡這些手下都會離開他,到時候他后悔都來不及。”
黃開點點頭,他躊躇一下道:“還有一件事,我要和大哥商量一下,我堂弟黃信武在漢陽為爭奪于澤,和內衛發生了沖突,內衛死了七個人,大哥,你看”
黃開雖然嘴硬,但他知道這件事有點嚴重,所以冒雪跑來找杜延商量。
杜延嚇了一跳,和內衛對抗,還殺了七名內衛,這個問題很嚴重啊!這是觸犯到李鄴的底線了。
“伱怎么這樣糊涂,于澤抓就抓了,我們一起求情,賠償一點錢,畢竟沒有死人,李鄴會給我們個面子,不會殺于澤,可你們殺了內衛,那就是不死不休了,他可是當年的地藏魔,sharen如麻,他怎么可能忍這口氣,搞不好他會殺黃家立威。”
黃開臉色大變,內心惶恐道:“我只是讓黃信武搶奪于澤,沒讓他sharen,他擅自下令sharen,現在我也很頭大,不知怎么辦才好,大哥,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。”
“讓我怎么幫你?觸犯他底線的大忌,他肯定他要sharen了。”
“大哥,想想辦法吧!”
杜延嘆了口氣,“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舍車保帥,舍黃信武和于澤,保住黃家,然后我再去替你求求情,黃家應該就沒事了。”
黃開試探著問道:“能不能把具體下手的人交給李鄴,就說是他們擅自所為?”
杜延冷笑一聲,“你以為李鄴那么蠢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