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鄴當然感激岳父對自己的支持。
大堂上,關于大家最關心的史思明造反問題,李鄴笑著對眾人道:“其實大家也不用太擔心,戰(zhàn)爭打到現(xiàn)在,雙方都很疲憊了,該損失也差不多損失光了,利空出盡,目前就是大唐國運的谷底,已跌無可跌,接下來會開始反彈”
大將軍元素笑道:“殿下的意思我們都完全明白,殿下說現(xiàn)在是大唐國運的谷地,也就是不可能再失敗,但我聽到很多說法,史思明目前也在調(diào)整,一旦他久攻關中不下,他的目標就會向東擴張,比如漕河以東,比如江淮,比如荊襄,殿下認為中原、江淮的守軍會抵擋得住如狼似虎一般的史思明軍隊嗎?我們更擔心燕軍會橫掃東部各州,在戰(zhàn)爭中掠奪壯大。”
眾人紛紛議論,元素的擔心無疑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,一旦史思明改變進攻方向,大軍向東橫掃,一馬平川的中原腹地,唐軍怎么可能抵擋得住?
李鄴笑了笑道:“元公的擔心我完全理解,考慮得也很現(xiàn)實,史思明攻不下關中,確實會調(diào)整戰(zhàn)略方向,但元公想過沒有,從七月份,燕軍就停止攻打潼關,一直停戰(zhàn)到現(xiàn)在,也沒有見他們向東擴張,元公有沒有其中的原因?”
“或許是燕軍財政或者糧草拮據(jù),不支持他們向東擴張。”
李鄴搖搖頭,“剛才元公自己也說了,燕軍是在搶掠中壯大,他們沒有什么財政可言,無錢無糧就去搶掠擴張,這不是他們按兵不動的理由。”
“那殿下說是什么理由呢?”旁邊長孫南方笑問道。
李鄴輕輕咳嗽一聲,旁邊幾人都停止了交談,十幾人都目光都向李鄴望來。
李鄴微微笑道:“如果我說,史思明會和安祿山一樣的死法,大家信不信?”
大堂內(nèi)頓時一片嘩然,元素眉毛一挑問道:“殿下的意思說,史思明也要被兒子殺死?”
李鄴點點頭,“正是,就在一兩個月內(nèi),史思明必死在史朝義手中。”
“依據(jù)呢?”元素追問道。
“依據(jù)有兩條,第一,我在幽州的情報點傳來消息,史思明已經(jīng)立留守幽州幼子史朝清為太子,太子之位與長子史朝義完全無緣了,父子二人的矛盾已激化,勢同水火;第二,史思明和安祿山都是粟特人,粟特人的王位之爭屢屢出現(xiàn)弒父的事件,漢人看來大逆不道的事情,粟特人卻認為很正常,所以接下來不是史思明殺了史朝義,就是史朝義殺了史思明。”
元素半晌長嘆一聲,“這么重要的情報朝廷居然一無所知!”
這時,長孫南方笑道:“我很欣賞殿下的谷地說法,我的幕僚也認為現(xiàn)在是大唐國運的谷地,但我的幕僚認為,這個谷地會保持很長一段時間,兩到三年左右。”
李鄴笑問道:“長孫大將軍的幕僚是何人,能否告訴我?”
“我可不告訴你,你肯定想撬我的墻角。”
眾人大笑,李鄴點點頭,“大將軍回去告訴您的幕僚,隴右大門一直向他大開。”
長孫南方捋須笑道:“殿下也承認我的幕僚判斷正確?”
“十天前,大將軍的幕僚判斷完全正確,因為那時他不知道我要出兵,現(xiàn)在他肯定不會認為谷地維持兩三年了。”
大堂內(nèi)頓起響起一片熱烈的鼓掌聲,李鄴的強大自信給所有人都帶來了鼓舞,讓大家看到了希望。
就在李鄴和各個家主侃侃而談之時,在另一個房間內(nèi),獨孤烈和二弟獨孤峻也爆發(fā)了激烈的爭吵,
獨孤峻想抓住這次關隴貴族聚會的機會,一起達成支持太子的共識。
但獨孤峻也知道,家主們不會買他的帳,他只能代表自己,代表不了獨孤家族,只有身為家主的大哥出面,才能以獨孤家族的名義號召大家支持太子,才會有效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