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敬宗連忙回去把桌上的財物藏起來,這才拿著幾件常用的法器出門了。
走到大門處,他又試探問道:“如果是陳年舊案的話,我還需要拿幾樣別的法器。”
校尉微微一笑:“不用那么麻煩,是新案子,不是老案!”
史敬宗懸在心中的大石落下了,他最近兩年倒沒有犯什么事情,但他十幾年前干了不少齷蹉事,只要不是翻舊帳就好。
很快,史敬宗被請上馬車跟隨內衛走了
從上次抓捕失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,刺客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息,李成華壓力極大,攝政王一家還住在鎮安樓,今天可是除夕啊!
雖然攝政王從未給她施壓,但她知道,正月十五必須是最后的期限,如果正月十五還破不了案,她自己也不好意思,必須得辭職了。
李成華來回踱步,今天盡管大年三十,但她也沒有心思過年,她在等史敬宗的消息,殿下讓自己找史敬宗,肯定是有原因的,只是有些事情殿下沒有明說而已。
這時,手下在門口稟報,“啟稟都統,史敬宗來了,在詢問堂等候。”
詢問堂和審問堂都是審查嫌疑犯的地方,區別是詢問堂比較溫和一些,沒有審問堂那種陰森地牢,滿墻的刑具,殺氣騰騰的彪形大漢。
李成華帶著幾名手下快步來到詢問堂,史敬宗正坐在一張桌前喝茶,他見李成華走進來,連忙點頭哈腰行禮。
李成華擺擺手,“請坐!”
史敬宗坍忐忑不安坐下,記錄員也在旁邊坐下,提起筆準備記錄。
李成華緩緩道:“請史道長來內衛,是因為有一樁大案,想請道長協助調查!”
“沒問題,只要我能幫忙,一定會盡全力!”
李成華點點頭,“最近長安來了一伙刺客,他們目標是刺殺攝政王,現在他們在長安藏匿起來,我們只有兩個線索,第一,這伙刺客是河北藩鎮派來的;第二,他們是突厥人。”
“啊!是阿史那”
史敬宗脫口而出,他又立刻咬住嘴唇,把后面幾個字咽回去。
李成華怎么可能容對方隨意反悔,她知道脫口而出,沒有經過考慮的話往往是最有價值。
李成華冷冷道:“難道史道長想包庇刺客,想成為刺殺案一員?”
史敬宗苦笑道:“因為李都統的兩個線索忽然讓我想到一個人,但我沒有任何證據,不敢亂說!”
“你想到了誰?”李成華追問道。
史敬宗無奈,只得嘆口氣道:“我想到了阿史那承慶!”
李成華一怔,“阿史那承慶不是在幽州混戰中被李懷仙殺了嗎?”
“并沒有!”
史敬宗搖搖頭,“他沒有死,逃出幽州,去了粟特的撒馬爾罕,他是祆教東方區的副祭司,大祭司是安祿山,阿史那承慶在撒馬爾罕大光明寺呆了幾年,又回來傳教了,他在草原金山一帶傳教,結果挑起來葛邏祿兩大部落間的火并,被金山葛邏祿派人追殺,他逃到了幽州,后面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你怎么會知道這些?”
“上個月阿史那承慶的兄弟阿史那承休來找我借錢,他說他有一筆錢在兄長阿史那承慶那里,等他拿到錢后就還我,然后我問他阿史那承慶的情況,他怕我不肯借錢,便把阿史那承慶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我。”
李成華有一種如夢方醒的感覺,阿史那承慶啊!安祿山手下第一刺客,自己一直以為他死了,所以沒有想到他,沒想到他竟然活著,還進了幽州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