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說?”
李泌淡淡道:“使君想一想,昨晚我們在哪里過的夜?”
李鄴頓時反應過來,“你是說,他們藏身在谷城縣?”
昨天晚上他們大軍駐扎在谷城縣過夜,對方藏身在谷城縣,才會知道自己到來。
李鄴重重哼了一聲,“十三個人藏身在谷城縣,還怕找不到他們?”
李泌淡淡一笑,“使君,這可不是在挑釁我們,這是調虎離山之計,他們故意激怒使君,同時也留一個線索給我們,讓我們猜到他們藏身在谷城縣,等使君率人趕去谷城,他們就會在襄陽下手,說不定會冒充名醫進府,目標也不一定是令尊,有可能是令堂,或者是使君的妻女。”
李鄴點點頭,“你說得對,飛龍殺我家人是為了泄恨,倒不一定非要針對我父親,其他家人也一樣,那依先生的意思呢?”
李泌負手走了幾步,緩緩道:“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,對方并不是從屋頂下來,而是從正門進來。”
李鄴笑道:“這容易,從屋頂下來,必會留下腳印!”
李鄴又攀梯上了橫梁,橫梁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灰塵,上面只有幾個手指印,就在放圖紙的旁邊,手指印很清晰,李鄴想起彭海鹽給他說過,每個人指印都有特色,是破案是一個關鍵環節。
李鄴仔細觀察了手指印,應該是左手扶橫梁,手指很有特點,無名指缺失一截。
李鄴笑道:“先生說得沒錯,是進門放的圖畫,那么這個放畫人是縣衙中人?”
李泌點點頭,“我看到圖畫的一瞬間就想到了,這里面必然有內應,否則他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。”
李鄴又將捕頭找來問道:“昨晚上,大門鑰匙你和縣衙的誰交接?”
“和縣衙劉刑曹交接,昨天晚上是他負責。”
李泌在一旁問道:“這個劉刑曹是哪里人?”
捕頭想了想道:“卑職記得他是谷城縣人。”
李鄴和李泌對望一眼,對上了,這個劉刑曹至少是一個很大的嫌疑人。
捕頭行一禮出去了,李泌笑道:“使君不妨將計就計,帶人趕往谷城縣,繞一圈再悄悄回來,這個劉刑曹,卑職來控制他。”
李鄴點點頭道:“先生要注意他的左手手指,此人應該只有半截手指,如果不是他,那就要找到無名指只有半截之人,這個人才是放畫者。”
天剛擦黑,李鄴便帶著一百多人出城,向谷城縣方向疾奔去
奔出十幾里,李鄴讓手下帶著自己戰馬繼續前行,他則調頭返回了襄陽城。
劉刑曹的家在縣衙附近,是一座占地一畝左右的普通院子,李泌在劉武通的陪同下來到了劉刑曹家中。
劉刑曹知道李泌來頭不小,是大將軍的幕僚,他連忙把李泌請到客堂,趁這個機會,劉武通在他家里搜查了一番,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
客堂上,李泌笑問道:“昨晚是劉刑曹在江夏客棧當值嗎?”
“正是,卑職帶著二十幾衙役守客棧,防止刺客回來取行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