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亨抽泣道:“我已經像狗一樣蜷縮在角落里,他還是不肯放過我,居然說我無所作為,他什么時候給過我作為的機會!”
“父親,孩兒相信明天很多朝臣都會上書勸皇祖父,高力士也會替父親說情?!?/p>
“不可能了,自從李琮被賜死,我就知道他決心已下,他若不廢除我,李琮就白死了。”
“可現在正處于戰爭,皇祖父要廢太子,不就是要引爆內亂嗎?對平叛嚴重不利??!”
李亨輕輕搖頭,“他心中只有皇權,其他都不重要?!?/p>
李俶心情沉重地離開東宮,返回自己府宅,他也感到,父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兇險過,以前還有高力士能夠勸住皇祖父,而現在高力士有點失寵的跡象,至少袁思藝比他更受皇祖父信任,從今天的圣旨能夠發出來,就說明高力士起不到什么作用了。
難道父親真的要被廢嗎?
“是誰!”
前面有侍衛忽然厲聲高喊,“這是廣平王的車隊,你是什么人,想行刺嗎?”
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緊不慢道:“你們殿下一定想見我,請你們轉告一聲,武亭川秋狩,我救過他。”
李俶猛地反應過來,“是李鄴,天啦!李鄴怎么在長安?”
李俶就像即將溺亡的人忽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,他連聲道:“快請他來見我!”
來人正是李鄴,他從東宮就跟著李俶的馬車,直到四周無人時才露面。
為首侍衛拉開車門,擺出一個請的手勢,李鄴直接上了馬車,車門關上,數十名侍衛持刀站在馬車周圍,目光十分警惕注視著周圍的動靜。
馬車內,李鄴摘下了青銅面具,微微笑道:“殿下,我們好久不見!”
李俶深深吸一口氣道:“我們不要耽誤時間,你直接說來意吧!”
李鄴便開門見山道:“我知道太子殿下目前面臨的危機,我有辦法解除這個危機,但我有條件!”
李俶對李鄴有一種莫名的信賴,他知道只要李鄴說能替自己父親擺脫危機,那他一定能做到,李俶點點頭,“你說吧!什么條件?”
“安祿山叛亂結束后,我要蔥嶺以西,我并不是要背叛大唐,但我希望我和我子孫能夠為大唐鎮守邊疆?!?/p>
李俶沉默片刻問道:“你保證只要蔥嶺以西?不包括安西和北庭?”
“對!不包括安西和北庭,我只要蔥嶺以西和伊麗河谷以西,就是碎葉以西,我去征戰,為大唐開疆拓土?!?/p>
李俶點點頭,“只要你能替我父皇擺脫危機,我答應你!”
“殿下金口玉言!”
“絕不反悔!”
李俶和李鄴一擊掌,李俶連忙問道:“你要告訴我,你怎么能做到?”
“很簡單,飛龍也會在這幾天發動政變了?!?/p>
李俶大吃一驚,“怎么會?”
“怎么不會呢?”
李鄴冷笑道:“安祿山后撤,就是給他們創造機會,目前灞上有一萬飛龍的軍隊,李琬已和飛龍結盟,又有袁思藝為內應,一旦李琬率軍殺入大明宮,天子跑不掉的。”
李俶忽然想起一事道:“聽說今天飛龍又重返大明宮觀天臺了。”
李鄴點點頭,“飛龍要親自抓住天子,逼他退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