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,李岱問妻子道:“高翁找鄴兒做什么?”
“不知道,說是有急事。”
李岱眼中閃過一絲憂慮,最近時局很亂,他感覺兒子已經(jīng)陷進(jìn)去了。
李鄴上了馬車,馬車啟動向翊善坊駛?cè)ァ?/p>
高力士冷冷問道:“你應(yīng)該知道我半夜找你做什么吧!”
李鄴搖搖頭,“晚輩一頭霧水,是圣上召見我嗎?”
高力士看了他片刻,見他神情從容,便道:“駙馬張垍兩個時辰前被人刺殺!”
李鄴頓時大吃一驚,他立刻想到了那個被網(wǎng)罩住的黑衣人,一定和他有關(guān)系。
李鄴眉頭一皺,“莫非高翁懷疑是我干的?”
高力士嘆口氣,“不是我懷疑你,相國張均一口咬死是你殺了張垍!”
李鄴大怒,“他有什么證據(jù)說是我殺的?憑什么?”
“他說最近就只有你在威脅他的安全,你是最大的嫌疑人。”
李鄴搖搖頭,“我從來就沒有威脅過要殺他,更不會去殺太常卿,我沒有這么蠢,殺了當(dāng)朝駙馬,我可以跑掉,我父母怎么辦?”
高力士點點頭,道理是這個道理,但李鄴確實有嫌疑。
他又問道:“那你告訴我,你打算怎么對付張均?”
“什么對付張均?高翁,我不明白!”
“你別裝蒜,張均一直在打壓你父親,你父親在忍辱負(fù)重,但你一回來,你父親就辭職了,辭職書中抨擊張均捕風(fēng)捉影打擊朝官,戕害無辜官員,這不是你父親的做派,這是你的風(fēng)格,你告訴我,你原本打算怎么對付張均?”
李鄴嘆息道:“并不是我讓父親怎么樣就怎么樣,他是堂堂禮部侍郎,有自己的原則,他又是太子派系一員,沒有太子的同意,他不會輕率辭職,他之所以憤而辭職,是因為他的手下曹敬堯在獄中被人毒打致死,我父親忍無可忍了。”
高力士盯著李鄴,“你不要打岔,回答我的問題,你原本打算怎么對付張均?”
李鄴無奈道:“我沒想對付他,我剛回來,這么倉促,怎么想到對付張均的辦法,我確實建議父親辭職,建議他以退為進(jìn),因為我知道天子不會批準(zhǔn)父親辭職,高翁不會忘記了吧!天子為什么任命我父親為禮部侍郎。”
高力士點點頭,“我不會忘記,因為攬翠閣,天子給你的補(bǔ)償,任命你父親為禮部侍郎,但你怎么能確定天子會一直還這個人情呢?天子已經(jīng)任命你父親兩次禮部侍郎了,難道還會再任命,指證你有sharen動機(jī),你若不能證明自己無辜,就很被動了,我給你提供一個線索吧!張垍被殺時,他府上很多武士都在場,你自己去查清楚,明天天黑前來找我”
高力士隨即一擺手,“停車!”
馬車在翊善坊門口緩緩?fù)O拢吡κ科届o望著李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