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,沈從北放下shouqiang,踩著金屬制的勛章走向正對門的禮桌,拿起唯一沒被子彈擊落的勛章,嘴角緊抿。
在這只勛章的旁邊,立著張彩色相框,照片中的人眼瞼向下垂,嘴角向下撇著,神態冷漠,顯得威嚴肅穆。
“老祖宗,就算沈家只剩我一個,那也不會倒。”沈從北說完便開槍,子彈穿過照片中人射進墻壁,冒出縷縷青煙。
“死了多少人啊,您也該反思反思,為什么這么沒用,不能庇佑后輩。”
她拿著那枚勛章離開房間,下屬在門外等候多時,不敢向房間里張望,只是顫顫巍巍地說:“老板,沈……”
“誰死了都別告訴我,”沈從北毫不在意,“怪就怪她們命不好,去研究所。”
“是。”
這些天,研究所的一眾人員更是焦頭爛額,死誰都行,偏偏不能是沈家的人,死一兩個就好了,接二連三都是沈家出事,這未免太詭異太匪夷所思了。
就像只有周啟的東西變成塑料,為什么偏偏是她?為什么是沈家?研究所沒人敢想這件事,只知道,如果不能盡快找到解決辦法,研究所就要先遭到來自沈家的天譴了!
但是這傳染病比上次還來勢洶洶,幾乎每天都在變異,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應對的辦法,哪怕延緩發病速度都沒有!
研究員們急得團團亂轉,一方面又瘋狂地尋找當初解決第一次傳染病事件的九狓教授,可是怎么都聯系不到人,甚至登報尋找許諾名副其實的副校長職務,就是找不到人。
“哦呦,被老鼠咬了知道急了會跳墻了,早干嘛去了?”九狓不屑地將報紙撕成碎片,扔進臭水溝里,翻了個白眼,“我說,去租間房總比在這兒好吧?”
三石裹著厚厚的大衣,蜷縮在下水道的角落里,嘴唇青紫色,瑟瑟發抖著:“我在這兒會安心,有種熟悉的味道,你不懂。”
九狓攤手:“你不能逃出監獄,心還留在那兒吧?真是沒辦法,”她站起身,“需要我買臺電吹風嗎?我充滿電帶過來。”
“不用那個東西,買了也不頂用,我這是……可能是后遺癥,”三石揉了揉鼻子,“你還剩錢?”
“大人給我很多,而且買飯花不了多少錢,那么你好好待著吧,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,先別走……”
三石口齒不清,用盡全力喚住她,九狓轉過身,她看見他在角落顫抖,倏地感到似曾相識,好像幾年前她在監獄被毆打時,也是這樣躲在墻角里。
后來三石出現,她只知道他也是異獸,多的不清楚。他說他也經常被欺負,所以她兩個應該聯合起來,不然會死在監獄里。
九狓還以為聯合起來有什么辦法呢,結果三石的辦法是兩個人一塊挨打能分攤受力,比一個人被集中火力的挨打輕松。
辦法是好辦法,確實比以前輕松,除了換個姿勢挨打,還能有什么辦法呢?異獸在人類世界就屬于最底層,是人人喊打的畜牲,九狓還是老鼠,那更被討厭,在廢洲監獄的時候只能到處亂竄,尋找一小塊容身之地。
九狓走過去,蹲下身看著他:“你想要什么就說吧,我現在生活條件好了。”
三石使勁吸了吸氣:“上次我跟你那位大人說,最多十一天,現在都十二天了,如果斷聯系,她會生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