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會兒還想讓她跟你學學呢,山董事長,你確實很了不起?!?/p>
“可以啊,也要她感興趣才行,否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。”
像她,至始至終愛得都單純。
除了錢,就是權。
云知儀無奈,她家那姑娘但凡有點興趣,早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學了。
她忽然想到大女兒,很少回來,這些年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,神秘得很。
“到了,”思緒間,到達政府大樓內某間辦公室,云知儀推門,“我就不進去了,請?!?/p>
山千頷首,踏進辦公室,看向窗邊的人。
她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,但
理解她為什么被人喜歡
辦公室光線暗淡,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實,即便是晌午的陽光,只能透出朦朧的、幾乎隨時會消散的光芒。
在不真實的朦朧光芒里,有個和山千差不多年紀的人,坐在輪椅上,穿著淡灰色的長裙。
她的臉頰放置著導管,一頭進入鼻腔,一頭在儀器中;手背插著輸液針管,脖子、額頭、腳踝等多處貼著不知做何用的磁片儀器,以特定的頻率閃爍著綠燈。
身材瘦弱,皮膚呈現出病態的蒼白,但她卻沒有給人因病而起的憔悴與弱不禁風,身體散發出的,是種讓任何人都會平靜的,具有悲憫色彩的溫和。
山千失神了瞬,關好門,聽她說:“山千老板你好,久仰大名,很高興能夠見到你,我叫宿行帆。”
聲音清透,像她公司電腦壁紙中調過濾鏡的鈴蘭花。
“你好,”山千眼神掃過以恒定速度掉落的點滴,以及輪椅后各種儀器,“需要打開窗簾透透氣嗎?”
“謝謝,”宿行帆彎著眼笑笑,“我不能碰到陽光,一點都不行,從小就是這樣?!?/p>
仿佛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。
“我出生的時候,就有很嚴重的疾病,連這顆心臟都是機械合成,每年要換一次,九歲之后,我就沒再站起來過?!?/p>
山千坐在她對面的椅子:“從內州來嗎?”
“中心州?!?/p>
“路上很麻煩吧?”
“還好,我感覺值得。”
“為什么找我?”
宿行帆認認真真注視著她,琥珀色的眼睛比聲音還要明亮清澈:“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無與倫比的蓬勃的生命力,我喜歡你,你讓我看到真實?!?/p>
“真實?”
“我的腳已經很多年沒觸碰過地面,我從來沒看到陽光,那些清脆的鳥兒啼叫、雨滴、或者飄雪,對我來說和書籍中描繪的璀璨世界沒有兩樣,很遠,很不真切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