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對于那些人來說,萬思柳無論如何都留不得,干脆借山千的勢讓民眾對萬思柳抵制,這些年州政府什么德行,咱們看在眼里,不能再差勁了。”
辛流往回走:“但是那些人要吃滄水域,就會咬死山千,最近針對萬象集團頻繁發(fā)起攻擊的遠風傭兵團就是信號,很快就得打起來。”
葉落擰眉仔細想了想:“館主,無論這些老板們怎么爭怎么斗,都跟咱們沒關系,咱們沒必要趟洪水吧?之前也說不管的。”
說到這兒,辛流的眼中神采奕奕,好像發(fā)現(xiàn)一件絕世的珍寶:“我就這么想的,但是沒辦法,出現(xiàn)太優(yōu)秀的人就很難保持中立啊。”
葉落訝異:“所以館主,你覺得山千老板會贏?對方那么多人,又在北部扎根多年,山千老板后起之秀,可能嘛?”
“你要相信,我不是只會看異獸,我還會看人,”辛流信誓旦旦,“她那雙眼睛告訴我,她肯定能贏。”
“而且你要知道,對這種人來說,沒有中立可言,只有敵我雙方,不早點站隊,就沒隊可站。”
活動當晚那一幕,給辛流深深的刺激,所以她用最快的時間做出選擇,不過苦惱得用什么當敲門磚。
恰好黑麟長翼鬧個不停,她親自上場都馴服不了,干脆當人情送給山千。現(xiàn)在事情辦完了,她也能放下心來,之后就是靜觀好戲。
葉落聽是聽明白了,但對辛流認為山千一個人對付那么多人還會贏的事情保持懷疑,如果遠風傭兵團的背后是那些老板,山千的萬象集團只是做生意,要怎么抵御?聘請強大的進化師嗎?
“館主,費老板也跟你一樣的想法嗎?我覺得她沒做太特別的事情,我們不能像她那樣謹慎些嗎?”葉落撇嘴,“我不希望館主你會因為這事受傷。”
辛流抬手環(huán)住葉落的肩膀,煞有其事:“跟我說,那不叫謹慎,叫老頑固,時代在變化,別覺得和以前一樣。”
“第三天……”
費以寧磕了磕煙槍,表情凝重。
距離日星斗獸場的活動過去了三天,她嗅到氣息,那些人已經(jīng)行動起來,而她……似乎有些慢。
她失神地望著要與萬象集團合作的方案計劃書,這東西對她來說,是絲毫不用在意的皮毛。
“以寧,別太勞累。”
費以寧接過橙汁,說道:“謝謝大姐,你怎么還沒睡?”
“給學生改作業(yè),出來看你書房亮著燈,所以過來看看。”
費以鳴今年七十二歲,頭發(fā)花白,卻梳理得精致緊貼;她皮膚微黃,眼角下垂,布滿細細的紋路,一雙眼睛里散發(fā)著明亮的光芒,讓她顯得精神奕奕。
“聽說最近出現(xiàn)了個了不得的年輕人,你是在擔心嗎?”她給自己倒的是紅酒,“這不挺好的嘛,局勢總該有些變化,上次北底州變天,還是二十來年前吧?”
費以寧低聲笑笑:“大姐,有些人要接觸后才能知道,這個年輕人真的特立獨行。唉,我們底州靠邊境,民風彪悍,可不能跟外州那些人相提并論。”
費以鳴說道:“你也該試著讓阿言接手吧?”
“她就會吃,她能做什么?”費以寧一臉嫌棄,提起這個女兒就氣,“我指望她,不如指望我孫女,起碼比她媽有心眼。”
費以鳴哈哈哈笑起來,拍拍她的肩膀:“早點休息,順其自然吧。”
她起身打開書房的門,過了會兒,一名二十來歲的英俊男子出現(xiàn),牽著她的手,神色羞赧,低聲道:“都準備好了,費女士。”
費以鳴撫摸男子的頭發(fā),轉(zhuǎn)頭對費以寧道:“如果有覺得麻煩的事,就告訴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