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封信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她——
是江淮主動要走,我才是那個被江淮拜托保守秘密的人。
而我,竟然真的一個字都沒說。
哪怕她恨我,哪怕她報復我,哪怕她親手揚了我的骨灰
我都沒說。
沈林茜猛地站起身,抓起信和車鑰匙就往外沖。
她一路飆車回到學校,直接闖進李老師的辦公室,把信拍在桌上:
“老師,這封信是誰給的?”
李老師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,仔細看了看信,努力回想:
“這好像是當年江淮寄給梁川的。“
“噢!對,我記得梁川當時去參加校外活動了,信就先放在我這里保管,后來后來我忘了給他。”
沈林茜的臉色瞬間慘白。
她站在那里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眼淚毫無預兆地砸下來。
“原來他一直都知道”
她聲音破碎,像是終于崩潰:
“可他為什么不說為什么寧愿被我恨”
她攥著信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可她卻感覺不到疼。
因為心里的疼,早就蓋過了一切。
她突然想起那天在湖邊,我結結巴巴地表白。
她故意逗我,問我是不是喜歡她。
她想起在操場,我牽著她的手,笑得像個傻子。
而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間,覺得這樣也不錯。
她想起在食堂,我總把她愛吃的菜夾到她碗里,每次都滿含笑意看她把自己的臉吃得圓鼓鼓的。
她又想起她打翻我骨灰時,說的那句——
“這種骯臟的人,根本不配保留全尸。”
而現在,她終于知道。
最骯臟的人,其實是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