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設(shè)
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,蘇嬤嬤此刻心中既愧且憂,其實捧殺李氏的法子,原本是極好的,只料錯了這發(fā)作出來的時機。
如今德妃心里正有不快,卻不能對四阿哥發(fā)作,甚至她還得表達一下對這個大兒子一如既往的關(guān)心慈愛,四福晉不正好成了出頭的靶子。
現(xiàn)在她呵斥了四福晉,轉(zhuǎn)頭四福晉也不可能對她懷恨在心,四阿哥能感受到的更是只有她的關(guān)愛——既為他福晉的無能、妾室的驕縱憂心,又耐心替他挑選柔順可人的新人,誰見了不得說是慈愛額娘?
蘇嬤嬤心里波瀾翻滾著,四福晉心中也不平靜,許久,四福晉吩咐:“晚點叫膳房做一桌清淡可口的飯食,秀巧……唉。”
蘇嬤嬤蹙著眉,憂心忡忡,“秀巧是不中用,德妃要挑來的人,一定是出挑的,李格格和宋格格兩個,當日不都是德妃娘娘指來的?新人來了,還不知會怎樣。”
她說著,隱晦地看了一眼鷓鴣,四福晉明白她的意思,皺皺眉剛要說話,鷓鴣已急忙跪下,面露驚慌之色,“福晉,奴才只愿服侍福晉,絕無二心!”
四福晉握緊鷓鴣的手,“你的心意我明白,你放心。”
其實論容貌,鷓鴣臉龐白凈,一雙杏核眼兒,高高的額頭,花瓣似的嘴唇,年輕、清秀,花骨朵一樣,為人又伶俐出挑,當日挑選人時,她遠比秀巧出色。
但四福晉心里也有一重隱憂,皇家王府,與尋常百姓家到底是不一樣的,其富貴顯赫,同一般人家決然不同,一旦有了兒子,面對如此大的利益,有幾個人能不動心呢?
四福晉總要給自己留個忠誠可靠的人,蘇嬤嬤到底是后來的,在四福晉心里,最親近的還是奶姐姐,自幼服侍她,陪伴她長大的鷓鴣。
蘇嬤嬤見四福晉如此堅定,便也歇了這個念頭,只是嘆:“秀巧是太不爭氣了。從前想著,她雖老實,身段面孔卻好,如今想來,爺是不喜歡太老實怯懦的人。”
面對即將進來的新人,蘇嬤嬤為四福晉感到危機重重,但見四福晉神情緊繃,不由又勸:“其實來個新人,也未必不是好事。宋格格雖然出了頭,李格格那里的情分到底是磨不滅的,再來一個新人,無論她們?nèi)齻€怎樣,福晉都更好穩(wěn)坐釣魚臺。”
“人進來這樣不說,現(xiàn)在就有一件頭疼事。”四福晉擺擺手,示意她并非因為來新人而頭疼,而是實實在在遇到現(xiàn)實困境,“這阿哥所小院,攏共兩間廂房,如今都住滿了,要進新人來,進來就是格格,人要往哪里安排呢?”
塞到宋氏屋里,人家剛剛對她投誠,總不好沒拿到好處,先讓她吃虧吧?塞到李氏屋里,李氏能干?哪怕如今李氏在四阿哥那里受了挫,四福晉也不認為四阿哥能一舉斬斷與李氏的情分,李氏也不是會就此一蹶不振的人。
她只會比從前更振奮,更用力爭四阿哥的寵愛,將人塞到她屋里?想得美!
但四福晉目光微閃,沉下心,如此天時地利俱全,她不借此機會狠狠壓下李氏的氣焰,倒真成了德妃口中,面團捏的人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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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設(shè)
隨后的一段日子,小院里氣氛莫名,一向好脾氣的四福晉一反常態(tài)對李格格發(fā)難,李格格又似乎見棄于四阿哥,宮人們的消息往往是最靈通的,很快知道了四福晉被德妃斥責約束妾室無方的事,一時議論紛紛,都道李格格這回是行為輕狂,觸怒了德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