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消息
四阿哥那些“由心而發”的話,宋滿溫柔順從地聽了,溫言軟語地哄著,實則半點沒往心里去。
男人的話能信,豬都能上樹。
但實打實的好處也是有的,這夜四阿哥仍留宿在宋滿屋里,次日一天蒙蒙亮,他照常起身去上學,到宋滿起身時,冬雪笑瞇瞇捧進來一個匣子。
彼時宋滿正坐在妝臺前梳頭,烏黑濃密的長發散在背后,用薔薇水一點點梳順,春柳動作輕柔細致,一邊在她耳邊悄悄說昨日的動靜,昨天四阿哥來了就一直沒走,下晌外頭發生的時,她也不好回給宋滿,這會才有機會說。
說到阿哥到東屋里,和李格格鬧得好大不痛快,外頭聽著又有呵斥聲,又有哭聲,春柳皺著眉道:“這一回阿哥氣極了,李格格可是得認栽了。可如今您有著身子,福晉不能侍候,李格格又……咱們這不得添新人呀?”
宋滿擺弄著妝匣中的珠翠釵環,邊欣賞邊挑選,一邊聽春柳說話。
福晉今兒一早便往德妃那去了,宋滿不用去和直屬領導拉關系,便坐在妝凳前,慢悠悠打扮自己。
宋滿手中首飾不少,原身從前所有,她前陣子都戴過一遍了,這些是都是新得的,正新鮮著,才擺在外頭,準備輪流寵愛。
這些珠翠做工精美,樣式繁多,精巧別致,看著就叫人心情舒暢。
只看著,就有一種屯糧滿倉的安全與幸福,宋滿捏出一支珍珠蓮花頭短釵,在發邊比一比,一邊聽春柳的話。
春柳認為,昨天東廂房那樣大的聲勢,李格格又犯了那么大的事,四阿哥一向最厭人不守規矩,李格格只怕要就此失寵了。
從前李氏得寵時,她們屋沒太風光過,原身沒脾氣似的,又是“手下敗將”,李氏也懶得招惹,后來原身有孕,倒聽了一些酸話,但李氏投鼠忌器,也不敢招惹,故而春柳對李格格其實沒有多大惡意。
只是四阿哥這塊餅就這么大,李氏占得多,旁人就吃得少,東西廂房是競爭關系,李氏跌倒,在春柳看來,不是一件壞事。
她只擔心若提拔新人,也不知好不好相與,思來想去,又嘆著說:“其實李格格嘴雖尖利些,人倒沒多壞,不像五阿哥院里那位,總想著給人使絆子,陰惻惻的毒。只是不知怎的,總想跟福晉過不去,也太張揚了些,到底栽在這上頭。”
宋滿卻道:“未必。”
春柳疑惑地眨眨眼,宋滿正要說話,就見冬雪捧著東西進來,隨口問:“什么東西這么寶貴地捧著?”
冬雪將匣子捧到宋滿眼前來,笑道:“一早上爺走不久,就有兩位公公送來這匣子。”
宋滿就著她的手一看,滿滿當當一小匣金珠、銀錁還有幾串散錢,都是日常打發人能用到的,春柳也被岔了話題,看了一眼,笑道:“這是給主子賞人用的,阿哥待主子真是體貼。”
宋滿有一瞬間的摸不著頭腦,她自認不算十分聰明,要想比別人過得好,走得穩妥,當然只有多努力,多用心。
如今身份低人一頭,沒有跳槽可能,就得把所有心思都使在領導身上,猜領導的心理,從前四阿哥賞的東西,多半是些珠玉布匹、陳設擺件,這些都屬于正常范疇,他裝飾自己的妻妾、妝點妾室的屋子,還算平常,忽然給錢算什么事?
四阿哥可不是走貼心流的,他日常行事準則往往是看什么好,或者覺得你適合什么,就給你什么,而不會考慮你需要什么,這屬于他們這類天龍人的通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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