櫻桃水晶肉
李氏性子急,打牌反而更看運氣,今日顯然她運道不佳,最后將四福晉的籌碼匣子塞得滿滿的,她泄氣地將牌一放,倒沒生氣耍賴,認賭服輸,“那我明兒就請這個東道,請福晉和宋妹妹賞光了。”
四福晉笑吟吟地穩(wěn)坐,玩在一處,氣氛比起早晨便好了不少,她笑道:“酒菜不好,我們可是要鬧的。”
宋滿正是細水長流改變?nèi)嗽O(shè)的時期,當下并未多說什么,只在一旁溫吞而笑,李氏瞥她一眼便忍不住翻白眼,到底不好在福晉面前太失禮放肆,應(yīng)道:“福晉只等著吧。”
也是晚膳時分,鷓鴣進來回:“酒菜齊了,擺在哪里?”
四福晉吩咐擺在院中石榴樹下,眾人圍坐石桌,一邊賞花,一邊吃酒菜閑談。
宋滿算是開了大葷。
四福晉敲打之后,膳房不好太過分,但對四福晉的忌憚也有限,除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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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邊叫李氏的侍女上前扶她,自己則慢慢起身,她年紀雖小,但是將門虎女,酒量不差,淡定起身后行走自如,還能關(guān)心宋滿,“你可醉得重了?”
“只吃了兩杯酒,雖有些不勝酒力,歇一歇便好了。”
見宋滿目光還算清明,只是略有倦色,四福晉知道她是大病初愈,點點頭,又拍拍衣袖,嘆:“這天氣,熱得惱人,一早新?lián)Q的衣裳,又被汗浸濕了。你回了房,也沐浴再睡吧,你身子還虛,下午要養(yǎng)足精神。”
宋滿聽出一點暗示的意味,笑著答應(yīng)下,等四福晉回了屋,有些不舍地看了盤底的櫻桃肉一眼,身份體面讓她不能吃最后一口,只能惋惜地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春柳忙來攙扶,回到房中,宋滿吩咐打洗澡水來,冬雪“誒”了一身,連忙安排,春柳道:“格格累了一上午,不如先歇歇?醒來再沐浴也不遲。”
宋滿笑了,“沐浴過再睡,醒來若還熱,傍晚前再稍微清洗一遍也不錯,身上擔著酒氣,太不舒服。”
夏日宮里主子們,一日洗二三次的大有人在,反正都是宮人服侍,但宋滿這邊要水費勁,她不太舍得春柳和冬雪去吃冷臉,就只睡前洗一次。
今日她如此說,春柳忙答應(yīng)著,忽然又愣了一下,小心問:“可要奴才將收著的沐浴香包取出來?”
她一說,宋滿就知道她明白了,輕笑道:“那卻不必。”
四福晉援助只解救了關(guān)鍵部分,沐浴的香湯料包這些是月初宮里統(tǒng)一配給的,當時宋氏沒能領(lǐng)到,后來宋滿自然也弄不到,春柳所說的是去歲積存——宋氏有孕,將近一年沒用香料沐浴了。
春柳有些失落,“也是,那香料放的時間太長,都不好了。”又有些緊張地道:“那您還要作何準備?梳發(fā)的桂花頭油前兒福晉倒是賞下一些,還有胭脂水粉,下午奴才好生為您描畫裝扮一番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宋滿自有主意,擺擺手,春柳看著宋滿的側(cè)臉,又道:“主子如今肌膚嫩滑如凝脂,又如此瑩白,確實也不必用脂粉,反而污了顏色。”
系統(tǒng)出品的道具兩項疊加,效果遠遠大于二,宋滿如今一身皮肉細嫩柔軟,如美玉一般的瑩白,又由內(nèi)而外散發(fā)著光澤一般,昨天福晉送來的新粉擦在手上一試,雖然細膩芬芳,一看便是上品,可竟還不如宋滿的肌膚細膩潔白。
這樣的好狀態(tài),宋滿摸著都不想撒手,春柳看著,心里也十分有底,只是因為西廂房太久沒有接待四阿哥,宋滿也著實許久沒有侍寢了,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。
宋滿只能交代她帶著銀子到膳房,要幾樣時令果品,如桑葚、櫻桃、南杏、甜瓜,涼涼地湃在井水里,回頭用她房中那一套白釉碟子呈上,再要一份冰碗……
春柳道:“主子如今身體也好轉(zhuǎn)不少,氣候如此炎熱,您不也吃一碗?”
宋滿笑了,“我暫且不吃吧。”
正得是不經(jīng)意的預(yù)備,在不起眼處用心,明晃晃的兩碗冰碗,就叫四阿哥知道這里只等他入套了?
不管四福晉是用什么說法叫四阿哥來,最終必須得讓四阿哥覺得,是他自己覺得要來,而非被人算計來的。
不然只怕這個年紀的中二青年會生出逆反心理,那就不美了。
春柳連忙應(yīng)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