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皮翻毛櫻桃餅
福晉確實是比較和氣的性子,見宋滿來了,先關心她的身體,又道:“我連日事忙,你又病著,須得靜養,想我去了,你更衣起身,又是一番功夫,白打攪你,不如不去,便只打發蘇嬤嬤代我去視看,請妹妹不要怪罪。”
論歲數,福晉比宋滿小三四歲呢,但后宅里序姊妹,當然不是全憑年紀,位份相仿的也就算了,讓福晉以尊稱卑為姐,可就壞了規矩。
而四福晉顯然已經習慣,口呼宋滿為妹妹,坦蕩大方,可見修養。
宋滿提醒自己,這座院子里沒有簡單人物,千萬不可仗著閱歷比她們深些便輕視怠慢,一邊仿著宋氏從前的樣子,感動緊張地起身,“奴才卑微之身,豈敢勞福晉之身,有福晉惦記,常叫蘇嬤嬤去看,奴才已感激萬分,不知何以為報。”
四福晉微微一笑,“自家姐妹,談何報答之語?只要妹妹養好身體,能振作精神,好生服侍阿哥,姐妹間扶持分擔著,便是一幸。”
宋滿忙欠身,“謹遵福晉教誨。”
將她明白了,四福晉微露滿意之色,又有些如釋重負,終于要解決一樁心事,待宋滿的態度愈發和藹親善,重又叫宋滿坐下,叫侍女捧來瓜果點心,又奉牛乳茶來吃,一邊關心宋滿飲食,“日常生活中若有缺乏,只管來告訴我,前陣子原是我的疏忽,才叫那群蹬鼻子上臉的東西竟欺到你的身上。”
宋滿又露出感動之色,正說著話,聽到外頭花盆底踩到地上“噠噠噠”的聲音,宋滿循聲去看,一位身著石榴紅宮裝的年輕麗人攜著一陣香風襲來。
李氏確實是一位美人,鵝蛋臉面,高高的額頭,桃花眼眸,一頭烏發如云,堆疊著蓬松云髻,并不似一般宮中女子一樣梳盤辮或包頭,而是挽著一個類似漢式的發髻,更顯靈動婉轉,疏落插點著幾支金釵翠鈿,襯著嫵媚含情的眉目,眼波流轉,嬌艷華美,整個人如枝頭的海棠花一般嫵媚動人。
她為今日再見宋滿,有意好生打扮,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精致奪目,見宋滿看來,眼中隱有矜色與得意,然而宋滿其實并未如她所想,被她的光彩照人震懾住。
宋滿當下,滿腦子只有兩個字“有錢”!
瞧這滿頭首飾,瞧這衣服料子,打扮得比福晉都華麗,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!
而從宋氏的記憶看,李氏與她出身相仿,都是家無高位的普通包衣出身,李氏能打扮得如此富麗,豈不更說明,四阿哥是真大方!
深呼吸,控制自己的欲望,不能像逮只做一單生意的冤大頭一樣掙快錢,在四阿哥身上,她搭進去的是自己這輩子,那就得做細水長流的生意。
不能急,四福晉這位高門貴女尚且不能輕視,何況接受當世頂級教育的皇家人精?她一急切,只怕不知不覺間在哪里壞事。
李氏見宋滿并未露出驚奇之色,不禁有些失望,輕睨她一眼,走進去向福晉請安,四福晉待她也很和氣,笑吟吟道:“今日難得人齊全,晚膳不如咱們一同吃,叫膳房送些果菜來,我這還有前日額娘賞的好惠泉酒,咱們也許久沒有如此相聚了。”
婢女奉上茶來,李氏掀著茶碗撇撇茶葉沫子,笑了,“福晉惦記著我和宋妹妹,可也別忘了您房里住著的張妹妹,她每日在您身邊,捧簾把盞、侍奉針線,可比我們盡職用心。張妹妹真是個好性兒人,只可惜太老實了,言語無奇、性子沉悶,才叫阿哥想不起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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