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連忙應聲,李氏叫她繡了兩針,還算滿意,才叫她將衣服接過去做,又道:“從今往后,你就叫——桃紅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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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太極
桃紅忙磕頭,“謝主子賜名!”
李氏取下手上一個金戒子扔給她,“忠心辦事,有你的好處在。”
桃紅被她這一番敲打,心里正緊張不安,見了這黃澄澄的金子,就什么都顧不上了,連忙謝恩,雙手捧起,看她驚喜的樣子,李氏冷冷扯了下嘴角,回過頭,打開窗,眼睛盯著外邊,不知看什么。
那桃紅只得跪在地上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做針線,過好半晌,悄悄往上一瞄,見李氏已不再盯著她,才悄悄松一口氣,渾身力氣都泄去了,拿針的手指尖都哆嗦著。
日子就這樣在期盼、等待與煎熬中過去,因為指來的人已經(jīng)被內(nèi)定了,四福晉心里倒沒什么緊張期待,李氏那邊卻不能完全平靜,終于,八月初六這日,德妃處遣人來,說張氏規(guī)矩學得差不多了,德妃看黃歷,擇后兒個的日子將人遣來,叫四福晉做好準備。
四福晉自然笑吟吟應是,客客氣氣、恭恭敬敬送走德妃宮里的姑姑,回來叫鷓鴣:“將預備好的陳設擺件,一樣樣往東廂房安排好,你親自盯著。明日叫內(nèi)務府送兩個穩(wěn)妥規(guī)矩的宮女兒來。”
鷓鴣連忙應是,到晚間,四福晉又喚了宋滿來說話,正兒八經(jīng)說了要進新人的事,笑道:“想來妹妹也早知道了,娘娘給咱們爺指了個新人來服侍,后日送來,是內(nèi)務府包衣出身,姓張,今年十五歲,比妹妹小些,我安排她在李妹妹屋里住著,但李妹妹那個性子,是不好與人相與的,她進來了,我事情多,妹妹老資歷,知道怎么服侍爺,我分不開身時候,她若有不明白的,妹妹你教教她。”
她話說得好聽,話里話外透著抬舉宋滿的意思,格格們論身份,都是一樣的侍妾,平起平坐,四福晉將宋滿抬到教導新人的位上,也是幫宋滿漲身份。
但宋滿可不想去舔這口蜜,可想而知的,新人進來,住在李氏屋里,她過去充大教導,只有四福晉一句空話,又不能當圣旨用,她得意的時候,人家說她是待人和氣親善,等哪日若有人要踩她,就得說她自傲拿大。
宋滿笑道:“能替福晉分憂,妾自然樂意,只是怕張妹妹進來,在李妹妹屋里住著,反過來與我親近,李妹妹心里要不痛快了。”
四福晉笑了,“你待人更和善,處事有度,原本人是安排在你屋里合適的,只是我想著,你如今有著身子,各處都不方便,過陣子又要添上乳母、保母,倘或再安排個人過去,豈不更擁擠狹窄?只能委屈了張妹妹了。”
“福晉的愛惜,妾心里明白。”宋滿柔柔一笑,“福晉放心,張妹妹進來,妾定然好生待她,友睦和善。咱們院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,等往后……秀巧妹妹也有了自己的屋子,咱們就更熱鬧了,一處說話、打牌,更好消遣。”
她說囫圇話打太極的技術(shù)是多少年磨煉下來的,神情誠摯認真,簡直是當世影后,四福晉見她一片真誠,心里信了三分,笑著叫秀巧:“瞧瞧,你宋主子也替你盼望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