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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會
春柳一時既為宋滿的身體愁,又為外邊的明槍暗箭愁。
其實真要說有什么打胎小分隊是不太可能的,太猖狂的人在宮里活不下去,清宮規矩極嚴苛,從上到下都被規矩約束著,就是掃地的宮女太監,都不能隨意出門亂竄,打胎這種事又不是偷摸薅頭發,越是復雜的行動,越容易留下蛛絲馬跡。
沒有天衣無縫的打胎計劃,一但被查出馬腳,好呀,你殺皇子龍孫——你家人頭還要不要了?
所以養胎期間,大多數時候,只要孕婦保證自己心態平穩,身體周全,都是沒問題的。
但一來,這個年代醫療水平有限,二來,這一個心態平穩,也是最難的。
人人的酸言碎語一起攻擊你,還會挑你的弱點,想方設法讓你不得安穩。
動不了手,當然就動嘴了。或者真鐵了心要算計,在哪里給你使個不起眼的小絆子……
一般人都熬不住。
當然,熬過了的也都順利飛升了。
宋滿常年挨罵,客戶很多時候是不用講道理的,人家花錢就是上帝,你達不到人家的標準,那你活該挨訓,哪怕人家要五彩斑斕的黑,你也得咬牙給人家調出來,同事間更不必說,涉及利益關系,你就是菩薩轉世人家也想把你狠狠踩到腳底。
被人盯著研究,心理特征,性格弱點,然后被針對下藥……這都是宋滿早經過的,百煉成鋼,她這顆心大概已經是316不銹鋼了。
她見春柳愁腸百結,無奈一笑,輕撫開春柳的眉,“好丫頭,不要愁了,任怎地,真有了孩子,還能憋回去不成?趕明兒就請太醫來看看,福晉是個規矩人,李格格也不敢十分張揚,我平安生下了一個,就能再生下這個。至于我的身子,你更不必愁了,太醫不也說,恢復得極好嗎?”
其實她心知如果沒有金手指恢復器,她現在的行為完全是找死,連續妊娠對身體的傷害非常大,一般女性在三年內兩次生育,都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,何況她這是兩年挨著。
但既然決定要生下女兒,今年搶在李氏前面,就是最好的機會,不是對她最好,而是對女兒最好。
作為長女,天然能得到父親更多的關注,關注多了,就會轉化為愛護,這個年代,女人想要生活得順遂些,得到父親的關愛太重要了。
系統的金手指足夠靠譜,她現在的身體比她前世常年加班的亞健康狀態好一萬倍,比原身上一次孕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又是持續不斷運轉的,這個孩子順利出生,母子平安一定沒問題。
可這不是能和春柳說的,只能她自己知道。
她安撫春柳兩句,春柳正琢磨怎么弄東西給她好好補養身體,外邊門一關,冬雪急匆匆走進來,面帶急色,雙眼發綠光,聲音壓得低低的,“主子,不得了了!”
“怎么了?”宋滿見她急得小臉粉撲撲的,叫她到里邊來坐,秋老虎余韻未消,宮里仍然給分發冰例,只是比盛夏的時候少了,一小盆冰只供主子身邊晌午用,屋里當然就數她身邊最涼快。
她將扇子遞給冬雪,“怎么這樣急匆匆的?”
春柳已經快手快腳地將暖閣里窗子關上,一邊遞給冬雪一碗溫水,冬雪咕咚咕咚喝下去,她在外邊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一本正經的模樣,關上門就實在忍不住。
“朱嬤嬤,東屋的朱嬤嬤和畫眉接觸上了!”
畫眉是四福晉的陪嫁丫鬟,雖然不如鷓鴣是四福晉的奶姐姐,但在四福晉屋里也一向得力,擅做針線,性格很好,平日總是笑吟吟的,和誰都能說兩句話,樣貌也清秀可人,所以在院里人緣不錯。
但四福晉和李氏針尖對麥芒,朱嬤嬤又幾乎是背叛了福晉投靠李氏的,她和朱嬤嬤接觸上了——
宋滿心突突跳了兩下,敏銳意識到,她的機會可能要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