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嬤嬤吶吶,人家這個月寵眷正濃,您閉門禁足,真有了才壞了事。
但她又不能說出來,只能提醒李氏,“如今宋格格有孕,不能服侍,是個好機會,咱們正好出去。”
李氏立刻道:“明日就說我的病好了,想念阿哥得緊,將阿哥請來。”
朱嬤嬤遲疑一下,她還是想先用畫眉打亂福晉的陣腳,再將禍水東引到西屋去,李格格才好趁亂謀動,不必頂著福晉針對謀事。
李氏卻道:“從前是要想法子絆福晉一腳,好趁亂出去,如今這樣子,福晉不放我出去,她自己就得提拔人伺候阿哥,畫眉用與不用,意義不大,用了她,更添羅亂。”
朱嬤嬤沉吟片刻,這顆棋既然動了,人心已動,棄之不用,只怕會出問題。
但看著李氏斷然的模樣,朱嬤嬤心內微沉……她這一步,真走對了嗎?
原本想著,主子不聰明也沒什么,正給她大展身手的機會,可如今看來,這位李主子主意可是很硬的。
宋滿屋里,四阿哥正摟著宋滿說話,“你這一胎,按太醫的說法,倒是沒什么,只是也該好生養著,你身邊服侍的都是年輕女子,不當用,院里的佟嬤嬤是很老練的,先頭服侍著太妃,頗通藥理,也會照顧有孕婦人,我回頭告訴福晉,將她的口份撥到你這里,讓她近身伺候你。”
宋滿如今正愁麾下兵馬不足,她自己其實也沒什么懷孕的經驗,更不清楚這個年頭孕婦都會面臨什么樣的危險。
如今來一個嬤嬤,雖然未必全心向著她,但聽四阿哥的口氣,倒像是他的人。
如今她的利益與四阿哥完全契合,不怕四阿哥的人不可靠,她連忙稱謝,“妾正愁身邊人手經驗不足,多虧有爺體恤。”
她臉頰染著薄紅,四阿哥見了忍不住伸手抱她,“那卿卿如何謝爺?”
“妾身如蒲柳,通身所有皆仰仗于爺,爺就是妾的主心骨,若要謝爺,自然也傾妾所有。”宋滿微微捧著心口,似極羞赧,聲音很低地道:“然而妾身上最值錢的,大約也就是這顆心了,早已捧給爺了。”
啊,我的洗潔精、洗衣粉呢,快倒在我身上,好油!
宋滿在心中瘋狂吶喊,一張芙蓉粉面卻薄染紅暈,羞赧含情,四阿哥動容地抱緊她,輕吻她的眉心,“玉兒——你的心意,爺明白,你放心,我定不負你。”
信你是鬼。
宋滿眼眶薄紅含淚,盈盈看他一眼,然后做垂頭拭淚狀,四阿哥攬著她,二人坐在炕上,輕聲細語地說起話來,如膠似漆,氣氛格外融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