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野感覺,整片的大海都屬于他的眼睛。
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柔軟下來,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:“嗯。”
——
這天晚上,顧硯修看了很久的魚。
他之前倒沒發現,陸野是一個這么好的傾聽者。
他不說話,就在旁邊。偶爾某一條魚從他們的頭頂游過,顧硯修說起它們,他就安靜地聽,看起來比顧硯修還專注。
后來,顧硯修都忍不住看他,結果正好撞上陸野的視線。
嗯,海洋館這樣的光線,誰的眼睛看起來都很深情。
短暫的對視后,顧硯修后知后覺地笑了笑,抱歉地說:“我是不是話有點多了?晚上客人太多,沒辦法,多喝了兩杯。”
陸野卻立刻回答他:“沒有。”
再后來,顧硯修都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。
第二天醒來,他身上整齊地蓋著羽絨被。貼身的傭人就在旁邊,已經替他準備好了換洗的衣物和醒酒的甜湯。
他坐起身,羽絨被從身上滑下,露出了蓋在底下的一件衣物。
很陌生的外套,一件布料極度耐磨的黑色沖鋒衣,沒有任何標記和logo,安靜地搭在他的身上。
果然喝酒誤事。顧硯修按了按自己的額角。
拓荒者峰會的工作告一段落,他很快又回到學校,繼續完成高三的課業。
他那天在媒體面前說,自己要回學校準備學年成績,也不全是開玩笑。
畢竟除了他的那些學術和科研資料之外,整個中學階段的成績也需要提交給拓荒者協會,這些都是必要的程序。
只是對顧硯修來說,學校的功課都很簡單,不需要花費時間復習。
他缺了一周的課程,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,居然是接受樂團的邀請。
他記得之前來請他的是個低年級的學生,不過這回,來邀請他的是負責校慶晚會的校辦主任。
“顧同學的琴彈得實在是好,好多同學都在推薦你呢!”主任很熱情地說。“這個鋼琴手呢,我們也換了好幾個,不過都不太滿意,老師就只好來麻煩你,看能不能耽誤你一些時間,試一試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