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姑娘有些被嚇到,但瞧著這位貌美的小公子穿的衣裳也頗考究,應也是出自家教頗嚴的高門,按理不會如此孟浪地求歡,大約是有別的緣由。
但她也沒法輕易掙開團子的手,只盡量平和地勸:“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難?”
這話稍讓團子找回些理智,卻是在心上人面前不由升起一股委屈:“我、我爹娘要安排我同個不認得的人成親……”
他的確看著可憐,但那姑娘亦是守禮之人,總不可能建議他逃婚,更不能帶他去私奔,于是只道:“不認得的未必就差,在下既是外人,斷不能插手閣下的家務事?!?/p>
“可——可我心悅于您!”團子緊緊抓著她的手,兩只手都各握著那姑娘的一只手腕,“您怎能將我推給旁人!”
“公子先冷靜冷靜?!蹦枪媚餆o可奈何,只好對他講道理,“您既是不想同不認得的人成親,可在今日之前,您也同樣不認得在下?!?/p>
“這怎能一樣?!”團子又羞又急,更有些惱火于這位小姐竟不若自己傾慕她那般憐愛自己,干脆將她兩只手一并捉住,欺身上去想要去親那姑娘的臉——他自是覺得只要同眼前人有了肌膚之親,便可以免除被迫同那什么煉油廠聯姻的命運,同時也能逼著心上人帶他遠走高飛,去個爹爹們找不到的地方躲躲。
然而團子又不曉得該如何親近,教那姑娘輕易躲了,卻還是被他抓著走不開,不由得有些著急:“公子快松開在下,您若再如此冒犯,在下可要喊人了。”
誰知她這么一提,反倒讓團子硬氣起來,直將那姑娘逼到房門口的檀木柱子下:“這、這是我家酒樓,您要喊人來也沒用!”
他儼然決定了要在今晚獻身,那姑娘自覺拗不過他,卻更是清楚他一個未出閣的小公子也做不出什么事來,只好暫且被他抱著任由他親。
心上人的順從讓團子備受鼓舞,可他雖是終于親到了,第一下仍是親偏了,吻在那姑娘的眼尾上。但團子第一次同女子離得如此近,此時滿心里都是與心上人親密的緊張與歡喜,也將以往在話本上看的和今日云奴爹爹剛講過的內容忘得一干二凈,只顧著親那姑娘的眉眼,親得她不得不閉上一只眼,無奈地抬手擋著不教他貼得更近。
待團子親得滿足了,那姑娘才又試圖對他講道理:“好了,這下公子親也親了,也能放開在下了吧?”
團子聞言的確乖乖地松了些握著她手腕的力道,卻立刻又想到什么,反而一把將她抱得更緊:“不——不行!您必須要了我,然后帶我出京!”
他這般不但膽子極大而且油鹽不進,那姑娘毫無辦法,只得迂回勸說:“按禮法婚姻應有三書六禮,否則便不能做正室,公子還是先等等——”
團子可沒那么容易被忽悠:“那您便帶我去阿蘇朵區!那里不興中原禮法,也無人知曉先前訂婚的事?!?/p>
但將他的思路從獻身轉移到私奔,便已是達到了那姑娘的目的,她繼續順著安撫說:“您若想跟在下走也好,但阿蘇朵教本就禁止婚前失貞,因此今日這事……”
這話說得團子有些動搖了。他雖是急切卻也知禮義廉恥,只是為了同心上人在一起才出此下策,但若是私奔到阿蘇朵區亦會因婚前失貞遭人唾棄——哪怕團子自己不在乎,也不好因此給安和郡王世子的名號蒙羞。
然而正在他腦海里天人交戰時,忽然走廊盡頭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響。見自己的私奔計劃馬上就要被撞破,團子立刻改了主意,決心要將獻身的事做到底,直接攬起那姑娘便往客房中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