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蟹黃酥顯然是比餛飩難做多了,既要學開酥,又要挑蟹、拆蟹做禿黃油,若是精益求精則每個環節都有不少可優化之處。
年關一日比一日近,梅謝當真沉下心認真練了頗久,等到續竹的孩兒都已經生出來了,才終是能把這道點心做得像模像樣。
于是在眾郎君看望續竹和新出生的小家伙時,梅謝也將他最成功的一批點心分給兄弟們,得了一致的好評后他才放心地再送去給溫雅吃。
溫雅起初還以為他又是出宮玩順帶買些好吃的外食回來,只拿起半塊嘗了嘗,覺得還不錯便將半塊都吃完了。只是她咽下去后,梅謝才明說了這是他自己做的。
看他那張艷麗的小臉上滿是得意,甚是秀色可餐的樣子,溫雅不由頗配合地真心夸了兩句:“你這手藝學得不錯,不輸酒樓里專門做的呢——也是,你們辦的那酒樓現在也頗有名氣,昨個格物院宴請還說要去那家?!?/p>
京城格物院常有外地學者前來,宴請也是隔三差五就有,京城有排場的館子都下遍了。像霜梅雪那般新開的酒樓又是裝潢高端的,一旦做出名氣無論味道如何都被格物院的學士們光顧。
可梅謝也不知曉這些,只覺很是自傲,攬了溫雅的腰貼上去吻掉她唇上的蟹油,還異想天開起來:“那待奴再練練,以后膳房都不用招人了,讓奴來掌勺如何?反正宮里的膳食也不如霜梅雪酒樓做的好……”
溫雅不由得無奈:“可別了,你知道膳房每日要做多少菜品?”
梅謝想了想,好像是比他每天能出的點心多了許多,但究竟是怎樣的比例關系,他一時間也算不出來,只好退而求其次:“那好吧……妻君不讓奴去膳房,正好奴去酒樓掌勺。”
他儼然是做起了掌勺夢。不過溫雅也沒有反對的理由,無論如何梅謝拉著霜佶和俟雪開酒樓,都比阿吉去海州會館打拳要體面多了。
溫雅以為梅謝說要去掌勺只是玩玩,誰知沒過兩天,霜梅雪酒樓便當真推出了一款限量的點心匣子,打著是“花錢即可享受體驗皇室餐點”的噱頭,光明正大地稱這批售賣的點心是與供給監國公主的相同。
如此宣傳敢明著涉及監國公主,便等于明說了霜梅雪這家酒樓的確與皇族有關。于是在開售后大眾先是觀望了兩刻,見這酒樓沒有惹上哨所,便立刻涌上去將點心匣子搶購一空。
至于那些點心究竟如何,隸屬京城哨所的《大周報》也刊登了對成功搶到的食客的采訪——但內容就不盡如梅謝的意了。
實際上那款點心匣子中,大部分點心給人的印象皆是中等偏下,僅有蟹黃酥均被受訪的五位食客評為上等。甚至面對哨所的寫手,一位食客還在點評到一半時欲言又止:“但愿說這點心給天命吃只是噱頭,不然在下甚是懷疑……”
無論她后半句有沒有說完,都顯然是不能寫進報里的內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