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每一次移動,都象是壁虎在墻面上的滑行,輕盈,迅捷,卻又無聲無息。
仔細一看,十根手指頭和腳指頭都在活動。
安先生看到這一幕,忍不住拍頭扶額。
“是的孽物確實沒他詭異”
時間,在這片沒有日夜更替的空間里,失去了意義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付云海終于在一個錯亂顛倒,仿佛由無數樓梯堆棧而成的復雜拐角處,再次看到了娜娜的身影。
她不再逃跑。
她正蜷縮在一個最不顯眼的,由兩截斷裂樓梯形成的陰影角落里。
她的姿勢,依舊象是蜘蛛,四肢以一種扭曲的角度撐著墻壁與地面,將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那個狹小的空間里。
她懷里,緊緊地抱著一個東西。
那是一個早已破舊不堪,棉花都從裂口處泛黃溢出的布娃娃。
娃娃的臉上,用紅線縫制的笑容早已褪色,兩顆黑色的紐扣眼睛,也掉了一顆,只留下空洞的線頭。
娜娜低著頭,將自己的臉,深深地埋在布娃娃的懷中,一頭凌亂的長發垂下,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。
只能聽到,一陣陣壓抑到極致的,仿佛夢囈般的,細微的呢喃聲,從那角落里,幽幽傳來。
那聲音,破碎,微弱,卻象是一根最細的針,輕輕地,卻又無比精準地,刺入了付云海的心里。
雖然聽不懂,但感覺對方很難過。
付云海停在了離她十幾米遠的地方,沒有再靠近。
他看著那個縮在角落里的,孤獨得仿佛被全世界遺棄的身影,心里忽然就沒來由地,泛起了一股酸澀。
她好象很傷心啊
我是不是該安慰一下她呢?
付云海保持著匍匐的姿勢,蹲在原地,苦思冥想。
送吃的?這里好象什么都沒有。
講笑話?自己好象也不會。
夸她爬得好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