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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野的風,帶著刺骨的涼意,刮過少年單薄的身體。
劉長風拖著殘破的身軀,一步一個血印,朝著未知的北方艱難前行。
體內的氣勁早已紊亂不堪,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內腑的劇痛,那逆伐武尊的一拳,幾乎榨干了他的一切。
但他不敢停。
他能想象得到,南疆發現武尊隕落后,將會是何等滔天的怒火。
一張無形的大網,正在身后迅速張開。
不知走了多久,眼前的景物開始重疊,模糊。
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沉,意識如同沉入深海,被冰冷與黑暗包裹。
最終,他再也支撐不住,一頭栽倒在枯黃的草叢里,徹底失去了知覺。
……
再次睜開眼時,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木質屋頂。
身上蓋著一床雖然陳舊,但卻干凈柔軟的被子。
劉長風猛地坐起,警惕地打量著四周。
這是一間極為簡樸的小屋,除了他身下的床和一張小木桌,再無他物。
他活動了一下身體,驚愕地發現,那足以致命的重傷,竟已好了七七八八,體內紊亂的氣勁也被人用溫和的手段梳理平順。
是誰救了自己?
就在他驚疑不定時,屋外傳來了一陣陣整齊的呼喝聲。
“喝!”
“哈!”
那聲音充滿了力量感,男女老少,此起彼伏。
劉長風帶著滿腹的疑惑,掀開被子,穿上擺在床邊的干凈布衣,推門走了出去。
門外,是一片開闊的村口空地。
眼前的景象,讓他當場愣住。
只見空地之上,數十名村民,無論男女,無論老幼,甚至有幾個頭發花白的老者,都排著整齊的隊列,一板一眼地扎著馬步,揮舞著拳頭。
他們的動作算不上精妙,甚至有些笨拙,但每個人的臉上,都洋溢著一種專注而又充滿希望的神采。
這……這是在做什么?
在南疆,習武是屬于貴族的特權,是需要付出高昂代價才能換取的奢侈品。
老弱婦孺,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武道館眼里,不過是些連被榨取價值都沒有的廢物。
可在這里,他們竟然也在練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