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珣心中微冷,“她還小,明年鄉(xiāng)試結束我再要人?!?/p>
他真不至于為逞一時獸欲迫使才及笄的梅娘服用避子湯,以后也沒打算讓她喝。
簡珣道:“梅娘性子倔強,能順其自然馴服再好不過,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,相信老師一定比我更周全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黃秀才感覺骨子里刮起涼風,雙手不由自主揣起來,“她自小沒被好生教養(yǎng)過,若有失禮之處,你打也好罵也罷,我只求你念在我們師生一場的份上,千萬別發(fā)賣她,也不能讓任何人再賣了她?!?/p>
貴妾再貴也是妾,簡珣未來的妻子在有理有據(jù)的情況下,完全可以請示長輩處理梅娘,但貴妾的孩子雖為庶子卻享有嫡子的部分權宜,譬如繼承一定的家產,甚至爵位。
簡允璋面無表情道:“她這一生被賣一次足矣,我不會再讓她被賣
櫻桃
自從黃晚晴與李富貴定親,黃秀才就在暗中賭氣,已是多日不來上房睡覺。
黃太太使盡了渾身解數(shù),不惜撒潑耍賴,皆收效甚微,以己度人,懷疑這是有了相好,故而布下眼線,日日盯著黃秀才動向。
充當眼線的婆子回來復命,對黃太太道:“大多時候老爺獨自悶在書房,晌午倒是與小少爺在池塘附近散了會步,后來就站在雨里發(fā)呆,我原想上前遞把傘,殊不料隔壁的簡少爺先走過去。兩位爺聊天,我就不敢杵在附近了?!?/p>
婆子說隔壁的簡少爺,黃太太腦子里頃刻間浮起了畫面,一個小神仙似的少年。
除了黃時雨,黃家眷屬極少人見過十二歲后的簡珣,黃太太倒是見過兩回,心情久久難以平復。
當時短短一瞥,眼橫秋水,眉拂春山這八個字瞬間從紙上活了。
自知高攀不上,務實的黃太太從未打過簡珣的主意。
又想到這等人物曾是黃秀才的學生,還時不時以學生之名拜訪黃家,她就無比地飄然。
掌燈后眼線婆子又來回話,“老爺?shù)纳碜铀坪醪惶?,晚膳只動了兩口,天一擦黑就吹燈歇下,屋里沒有女人。”
黃太太安下心,又有些不放心,“這一整日就沒往外頭走過嗎?”
“老爺沒有,進寶倒是出去了一趟?!?/p>
進寶是黃秀才小廝,他出去豈不等同黃秀才出去,真是個蠢物。黃太太不耐煩地道:“詳細說說。”
婆子回:“進寶去了隔壁,只待了不到半炷香時間,兩手來回都空著,老婆子我實在看不出作甚去的?!?/p>
黃太太顰顰蹙眉。
進寶奉老爺之命前去簡府送信。
其實他也不清楚是不是信,但摸著厚厚的牛皮紙封,里面不裝著信件還能裝什么。
殊不知能裝的可多了,譬如鬻妾文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