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已經猜到七八分。
定然與安國公府有關。
懿陽羞然道:“澤禾的小三元簡允璋,他的表字還是湯知府親自取的呢。”
又小聲地補沖下一句,“他是,是安國公的侄孫。”
安國公的侄孫可不少,有遠有近,那身份自然也千差萬別。皇帝挑了挑眉。
懿陽心知躲不過的,支支吾吾道:“是親侄孫……宣道坊簡府的。”
皇帝自然沒聽說過簡允璋這號人物,但一說宣道坊簡府就想起了已故的慎遠。
“原來是慎遠家的孩子。”皇帝淡淡道。
“嗯。”懿陽小心翼翼望向父皇,充滿了期待與祈求。
皇帝的神色看不出半分異常,“此事不急,等你及笄再議。”
明年二月份她就及笄了,現在議也不算早呀。懿陽還想說話,但父皇眼底的一絲不耐終究讓她渾身凜然,咽了咽,苦澀道:“兒臣明白。”
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,這副委屈凄然的表情實在窩囊,皇帝看了于心不忍,寬慰她兩句:“何必急于一時,這才走到哪里,以他的年紀怕是鄉試都還沒考過吧,你怎知他將來不會落榜?說不定連參加瓊林宴的機會都無。”
大康也不是沒有中過小三元最后會試名落孫山的。
皇帝以為情竇初開的七公主為簡允璋的才華所傾倒。
殊不知就算簡允璋名落孫山,懿陽也認定,但她不能直言自己的所思所想。
懿陽嘟了嘟嘴,“不可能,兒臣相信定能在瓊林宴見到他。”
對于皇室宗親而言,瓊林宴又被戲稱為皇室的榜下捉婿宴,還真有運氣好的才子與公主看對眼,雙方又恰恰年紀合適無婚配,整好披紅穿著進士服成親,當晚洞房,成就一段傳世佳話。
皇帝的表情始終深遠,豈會輕易做決定。
他笑了笑,“那就祝你的小公子好運,等他能參加朕的瓊林宴。”
懿陽悻悻然,用力點了點頭。
殊不知她的小公子已有佳人在側,樂不思蜀。
黃時雨先后賞鑒了六位當世名家的墨寶,客觀來說,竟無一人可比陸宴。
舉凡畫師都有或多或少的小怪癖,這些怪癖非但不會令他們的丹青貶值,反倒被人當作野史津津樂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