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意淮沮喪道:“沒有,母后教訓的是?!?/p>
“那你一臉委屈的是在做什么?”
“因為兒臣在旁的姑娘跟前就沒了本事,還把人家惹哭了,再也不待見我……”
太后聽完愣了半晌,又哭笑不得,可是不管接下來如何逼問也套不出是誰家的姑娘。
氣性兒這么大。
那日拜別母后,韓意淮拎著小木頭離開了宮城。
梅娘已經收到了他的
灼熱
誰家的姨娘隔三差五出門,有時只帶一個貼身丫鬟,仗著夫人不在府里,頭上又無主母,已然越來越沒規矩。
立春后,曹媽媽的不滿與日俱增,眉頭也越皺越緊。
作為仆婦,自是無權指摘貴妾。
卻也不得不提醒少爺兩句。
“少爺,您寵愛黃二小姐,沒有人敢置喙,上行下效,只會因你的寵愛而愈發捧著她。”曹媽媽是看著簡夫人長大的老人,資歷非常,也還是有些體面的。
她對簡珣福了福身,沉聲道:“今日老奴有幾句逆耳忠言不吐不快,只求少爺允許老奴說完了,再打再罵悉聽尊便。”
簡珣何曾見過這般嚴肅的曹媽媽,不由也肅然幾分,“曹媽媽言重了,你是我阿娘身邊最得力的人之一,我豈敢對你不敬重?!?/p>
“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?!彼?。
“那老奴便斗膽僭越這一回。”曹媽媽又屈膝行了個禮告罪,視線盯著下方緩聲道,“老祖宗有句話說得好,家不平何以平天下,咱們這樣的門第更應注重尊卑禮儀,唯有主子們重視規矩,下面的人也才會遵守規矩。少爺,您覺得黃二姑娘的行為出不出格,放在哪家能容得下?”
簡珣沒有回答。
“一個姨娘不想著伺候夫君,成天忙著考畫署已經令老奴大開眼界,如今您時常不在府中,她更是肆無忌憚,想出府就出府,去哪里做什么誰也不清楚?!?/p>
這樣的行為對于一個妾室來說已經大逆不道。
哪怕是正妻也不能如此隨意。
主母出門尚且都要獲得婆母準許。
在等級森嚴,規矩繁瑣的京師,一個頻繁外出且行蹤不定的女子不會給家族帶來任何好處,甚至后患無窮,帶幾頂綠帽子回來都有可能,這不僅有傷風化更觸犯天和。
所以這里規行矩步的女孩子才是正經女子。
曹媽媽的擔憂與憤慨全然從主子的利益出發,并無私人怨懟,這也是她生而為人幾十年所學的禮數和道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