權(quán)當(dāng)補償他了。
蚊子再小也是肉。
簡珣快走兩步追上梅娘。
傷口委實有點疼,便借題發(fā)揮“欺負(fù)”她,還好她沒生氣。
其實梅娘一直都是個溫柔的姑娘,自從定了親就很少拒絕他,哪怕對他沒什么男女之情也乖巧順從。
他心里一直都清楚,只要對她好,給她畫道自由,換成張珣李珣她也會順從。
然而除了簡珣,沒人能做到,所以他就是不可替代的,沒必要難過。
“簡解元,黃畫員。”鄭老板眉眼一亮,忙不迭迎上去行個福禮。
黃時雨讓了上首給簡珣坐,自己坐在他左邊,妝盛閣的仆婢井然有序站成一排,各自端著一黃花梨木的托盤,依序呈上請貴客賞鑒。
鄭老板巧舌如簧,各種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抖,每款首飾都離不開琴瑟和鳴與兒孫滿堂。
黃時雨是畫師,有著與生俱來的鑒美天賦,并且遠(yuǎn)勝常人,可也深知越好看的價格也越離譜,因此她對每樣首飾的目光極為克制,就連簡珣一時也摸不準(zhǔn)她到底心儀哪款。
當(dāng)鄭老板拿出壓箱底金鑲玉寶蝶象牙梳,簡珣眼底微明。
這款象牙梳不僅鑲了一顆鴿卵大小的紅寶石,還有非常好的寓意,鄭老板笑道:“我們僅做了三只,因為南北分店僅能湊出三顆最上乘的寶石,并請濟恩寺大師開過光,凡是戴過此物的新婦定能與夫君長相守,白頭偕老。”
寶石成色確實不錯,然說最上乘略顯夸張,不過簡珣喜歡它的寓意,當(dāng)即點點頭,鄭老板狂喜,忙命人記賬。
黃時雨勉強選了一套價格相對不那么夸張的,總算應(yīng)付過去。簡珣卻自作主張又添了兩套,不過他眼光竟還不錯,這點頗令黃時雨詫異。
上門服侍一趟貴客等同開張一年,鄭老板忙前忙后,舉凡簡珣點一下頭,她仿佛就聽見了一箱銀子晃來晃去的脆響。
最后敲定了三套頭面,一只象牙寶梳,并金釵玉簪步搖若干,加起來不知能買多少宅院,黃時雨心生惶恐。
簡珣早有所料,留下兩名功夫不錯的護院并曹媽媽。
護院等同是給一院子女子吃個定心丸,而曹媽媽本就是程氏安排的教引嬤嬤,比黃太太靠譜一萬倍,留給黃時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。
不過簡珣還是將她拉進馬車單獨叮囑,“婚期臨近,將來不管黃太太如何教你,你莫要聽她的,曹媽媽教你的,你聽聽便好,不必全部當(dāng)真,但是《秘戲圖》一定得看。”
“《秘戲圖》是什么?”黃時雨問。
簡珣噎了噎,移開視線,輕聲道:“教你知事的畫本,不必害羞,男女之事本就是自然而生之念,如同飲水進食一般,了解了你就不會怕我,不管我對你做什么,都是正常的。”
黃時雨嫣紅的唇色驀地有些發(fā)白。
簡珣以為自己過于直白,以至姑娘家無法接受,忙拉著她的手,柔聲安慰道:“梅娘,別害怕。夫妻之間本就如此生活,你會慢慢喜歡的,我保證不弄傷你。”
直接保證不碰她,她肯定高興。
但簡珣還沒有那么偉大,也沒有哪個男子會在這種事上委屈自己。
“嗯。”黃時雨用力抿了抿唇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