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身不由己的結合,看似無解,實則唯有她能解。
此后照常上衙下衙,簡府眾人心照不宣,對于黃時雨和簡珣之間的古怪只字不提。
簡珣與天冬的感情日漸深厚,就連用膳也有天冬從旁布菜。
黃時雨悶頭吃飯。
一開始她也很不適應,后來就想開了,他倆都不覺得尷尬,自己干嘛難受,反正總要吃飯的。
不破不立,阿珣終于肯開枝散葉,黃時雨覺得婆母應當才是最開心的人。
然而程氏緊鎖的眉頭再一次令她感到不安。
從京師到曇州府一大半時間都是水路,坐官船而行。
黃時雨早就收拾好了行禮,她本就一無所有而來,走的時候也不該帶太多,只帶了一些自己俸祿攢下的私房以及常穿的換洗衣物。
七月下旬,在她的一次又一次催促下,簡珣才不耐煩地走到書案前,隨便寫了兩張和離書,迅速按了手印,甩到她臉上。
黃時雨一時沒接住,手忙腳亂,好不容易從地上拾起,整理好檢查一遍,才認真蓋上了自己手印。
這是
堅定
三萬兩是什么概念?
三百兩可以在京師買一棟體面的宅院,三萬兩的話,黃時雨覺得自己可以體面地活三輩子。
這筆錢對于阿珣來說不是小數目。
琥珀大約是被這么大橫財唬住了,一時愣神,柳兒也驚駭不已,卻到底經歷的事兒少,只知三萬兩巨大,但沒有深思有多龐大。
她又殷殷地遞上一封信,“少奶……二小姐,這是少爺留給您的信。”
黃時雨點了點頭,遲疑半晌還是緩緩地展開。
寥寥數行字,有一半是冷嘲熱諷,另一半算是解釋銀錢由來,此行山高路遠,她又不肯帶走嫁妝和攢的私房,三萬兩權當補償,免得她在外面吃糠咽菜丟人現眼,少不得使人猜疑他刻薄吝嗇,虧待前妻,那以后還有誰敢嫁給他。
他人還怪好的,總是體面又周全地鋪臺階。
卻故意說那么難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