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意淮撩眼看向她。
阿淮
上回在西泉門,她可不是這般熱情,不僅一句“思淵兄”也未招呼,連笑意都隱在簡珣身后。
現(xiàn)在簡珣不在旁邊,復(fù)又重新對他殷勤。
當他是什么不值錢的,沒見過女人的嗎?
韓意淮收回目光拔腿回舍館,走著走著竟又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她。
黃時雨的笑意也慢慢凝在了唇畔。
印象里的思淵笑容明璨,長著一雙小鹿似的清澈眼眸。
現(xiàn)在呢,現(xiàn)在不是的!
他微垂著臉,聞聲撩起眼皮望定她,眸漆黑,臉上一點表情也無。
這使得當他踱步走過來,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。
韓意淮問:“有事?”
黃時雨老老實實地回:“沒有……”
“沒有你喊我做什么?”
“我就打個招呼。”
韓意淮似笑非笑,“上回怎不見你打招呼?”
上回是什么時候?黃時雨想了下,憶起是兩天前西泉門附近,離這里不遠,“你說那日呀,我還覺得你奇怪呢,理也不理我,怪嚇人的。”
嚇得她沒敢出聲,等鼓起勇氣的時候也只能望見他背影了。
韓意淮語窒。
似乎不愿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了,他突然問:“你說過初一十五要給我請安的,沒忘吧?”
見他笑了,黃時雨心間才舒了一口氣,“沒忘,不過今日才廿四的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今天是廿四,只不過特特提醒你一下而已,畢竟你這個人說話做不得數(shù),約好的在我這里學(xué)念書,轉(zhuǎn)眼就找了下家,得隴望蜀。”
黃時雨被他奚落的面紅耳熱,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垂著眼,原來他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在華山長那里偷偷念書。
可這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的呢?
不應(yīng)該呀。
果然他下一句就是,“口口聲聲說沒空讀書的人卻在偷偷跟簡允……華山長學(xué),朝秦暮楚,見異思遷。”
黃時雨已是強弩之末仍在狡辯,“我,我那是趁著送餐的空隙請教華山長,順便而為的事,才不是你說的那樣!你若不信便去問他老人家,反正我們家不許女孩子念書又不是什么秘密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