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的痛苦在他眼里就像個笑話,亦或說她的話毫無可信度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,”簡珣淡淡道,抬眸看著她,“你不會再嫁給別人。”
黃時雨說是。
然后他就沉默了。
黃時雨無措地望著他。
“也就是從去年就打好了主意,今年站住腳再仗著我阿娘背后撐腰才同我道出實情是吧?”他問。
“我,沒有你想的那么壞……”她死死扣住自己的手心。
“黃時雨,你果真翅膀硬了?!?/p>
“……”她無言以對。
“你這個人,經常說話不做數,什么永遠對我好,不負我,什么茍富貴勿相忘,我們還擊拳盟約過,可兌現過幾條???”簡珣慢慢道,聲音里有股悲涼的飄渺。
他沒有回答她是否同意,就揮一揮衣袖離開書房,步履瀟灑。
八月離京,此時正值四月初。
日子居然相當平和安靜地流淌。
簡珣一改黃時雨口中“時時糾纏”她的形象,終日宿在書房。
而她根本沒勇氣過去催一句,哪怕是問一下到底離不離。
眼看時間就來到七月,她終于坐不住,主動去書房找他。
簡珣正坐在竹棚下乘涼,身邊一眾丫鬟小廝有說有笑。
他余光瞥見她,表情就森冷許多,卻笑著銜住天冬剝好的葡萄,任由天冬用帕子柔柔擦了擦他嘴角。
還怪尷尬的。黃時雨赧然地擰了擰手指,輕聲問:“那件事,你還沒考慮好嗎?”
“哪件事?”他終于抬眼看她。
在他咄咄逼人的視線下,她硬著頭皮小聲道一句和離。
下人無不變色,霎時躬身的躬身,屈膝的屈膝,慌忙撤退。
天冬也嚇個不輕,料想自己沾上了大事,連忙起身,試圖趁亂逃走,冷不丁被少爺抓住了手,輕輕一帶跌坐在少爺的躺椅上。
簡珣無所謂道:“不是八月份離京,眼下還早呢,咱們簡府就這么不堪,竟讓黃大人多住一天都渾身不自在。”
黃時雨嘴角翕了翕,只好轉身離去,主要是他與天冬在她跟前膩膩歪歪的,她杵在旁邊看著,委實不自在。
怨不得阿珣意難平,原來自己的另一半與他人調情是這種感受,而她似乎不只是“調情”那么簡單。
這份意難平將隨著時間的蹉跎,令彼此越來越痛苦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