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先回去了,思淵兄保重。”
“你……”
在他失神的幾個瞬間,黃時雨已經提著食盒飛快地溜走。
她怎么哄孩子似的敷衍他?
韓意淮蹙著眉心轉過身,慢騰騰走向洗硯門。
美人
這一天天的,不省心的事兒一茬接著一茬,這頭方解決了金主的潛在隱患,另一頭丐婆立刻來惹事。
黃時雨前腳才踏進后院,迎面就撞上了慌慌張張的花嬸,“外面打起來了!”
緊接著對黃時雨道出前因后果。
原來丐婆今日又在大槐樹下重操舊業,也不知對客人胡咧咧了什么,惹得對方大動干戈,如今正在門口挨揍。
“那位客人本來是要進店吃甜水,也怪我們新來的小伙計沒留神攔人,可不就給丐婆機會跟進來,她三兩句便把那客人誆出去,嗐!”花嬸狠狠跺腳,都想加入戰局了。
其余客人怕沾事當時就走了七七八八,余下的也不真心用湯,反倒堵在門口瞧熱鬧,目前生意也做不成了,還可能面臨門口死人的巨大風險。
那么大年紀的老太婆,平時就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,如今被年輕氣盛的兒郎拳打腳踢,怕不是當場就西去。
花嬸急得團團轉。
黃時雨將食盒塞她手里,匆忙穿過后廚和大堂,費力地扒開人群。
老話說得好:破屋經塌。風燭殘年渾身是傷的丐婆只是看起來不堪一擊,卻怎么打也打不死,非但沒被打死還跳起來反打裴盛。
此裴盛正是前頭那位差點與黃時雨定親的裴家小霸王。
也不知他抽哪門子邪風,跑來了鹿錦書院。
黃時雨躲在后面,與花掌柜交換一個眼神,花掌柜意會,上前賠笑道:“這位少爺消消火,秋干氣燥的,不若進小鋪喝杯舒肝明目的涼茶,您身子多嬌貴,犯不著跟腌臜乞丐掰扯,她哪里配得上您親自教訓呀,還望少爺行個方便。”
說罷拱手作揖。
做生意的都能屈能伸,以和為貴。
裴盛想了想,終于停手。
他今日并非來砸場的,于是賣了花掌柜一個面子。
黃時雨悄然溜進了屋內。
裴盛又不念書,無端出現九成是沖著她來的。
兩家親事告吹,莫非是要打擊報復?
裴盛此行確實為黃時雨而來。
口頭約好的親事,黃秀才翻臉不認,他越想越不甘心,最終聘禮提到了兩千也未能挽回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