囁嚅半晌才輕輕道:“那次……你們在車廂就是說了這些嗎?”
倒也說了不少交心話,黃時雨回憶著。
關于簡珣被退親這么丟臉的事,她并未說給琥珀聽。
調侃朋友可以,但不能把他最不光彩的當談資。
日西時分,黃時雨才堪堪趕到家。
琥珀和杜叔搬花盆。
她則掃了掃裙擺和袖端,徑直去書房給阿爹請安并交代了五十銀子一分不剩。
期間也提到過簡珣,大意是兩個人在妝盛閣偶遇,簡珣樂于助人幫她搬花盆。
黃秀才淡淡“嗯”一聲,臉上并無疼惜銀錢之色,思忖片刻,才語重心長道:“梅娘,多向琥珀學學規矩,今后見著簡少爺莫要再沒大沒小,他再寵你,你也不能真的不敬他。”
黃晚晴已經在背后全都抖落給黃秀才:初七那日,簡少爺不過和和氣氣與梅娘說笑兩句,梅娘便賭狠撂臉色打人,我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了。就連登車梅娘也搶先,全然不知退讓,跟個少奶奶似的,簡少爺親自攙扶她,她又拉著個臉。若非簡少爺隱忍再三,怕是都懶得再與咱們家來往。
她的話多半是夸大其詞和臆想,怎么埋汰黃時雨怎么說。
黃秀才自然不會全信,畢竟聽起來過于離譜,但對梅娘的行徑也不是一無所知。
打小,她就壓著簡珣一頭,要往東簡珣陪她往東,要往西簡珣陪她往西,玩著玩著免不了有著惱的時候,簡家那小子竟也十分耐心地坐在旁邊看她咧嘴哭。
一開始他也不懂去哄,后來突然開了竅,看見梅娘哭就歪著小腦袋主動搭話,分她些零嘴逗她開心。
兩小兒能快快樂樂相處一年,期間也有黃秀才的故意縱容。
或許,從一開始他就預感到了某種走向吧。
只不過預料陡然成真,多少還是恍若發夢。
主要是沒想過簡珣如此直接,雷厲風行。
這廂黃時雨被阿爹的“寵”字用法驚到心神不寧,感覺怪異,又說不出個具體所以然。
但卻不得不正視一件事——原來在大家心里,簡允璋對她那樣的好。
不止阿爹認為,琥珀柳兒也透露過,但琥珀通常是為了提醒她,令她時刻提防男子的殷勤。
防人之心不可無,這不算小人行徑而是君子立世根本。
黃時雨確實也防著,實踐發現簡珣不堪一擊,就益發自大,不將他放在眼中,以為自己能與他比劃一二。
許是潛意識里早就默認了簡珣不會傷害她。
有他在的地方,她就沒受過委屈。
黃時雨暗下決心,來日飛黃騰達定要報答他。
四季十二花冊終于在簡夫人生辰前一日完工,黃時雨得意地欣賞自己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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